水篇 變身案 第七章 穿空移物術(第2/4頁)

“這個倒是。不過,這和丁旦有什麽關聯?”

“你第一次在爛柯寺見到阿慈,神魂顛倒,葛鮮是不是正好在旁邊見到了。”

“嗯,他當時還奚落了我一頓。”

“你去獨樂岡,是不是他邀請的?”

“是,不過……當時還有其他同學。”

“那天,送受傷的丁旦回你家舊宅的,是不是葛鮮?”

齊全在門邊忽然答道:“是他。之前他曾來過府裏幾次,我認得。”

趙不棄笑著點點頭:“還有。我打問到,葛鮮的父親是個大夫。”

“葛大夫?!”何渙瞪大了眼睛。

“葛鮮怕你和他爭狀元,那葛大夫又和藍婆家親熟,自然知道你和丁旦長得極像。父子兩個為除掉你這個敵手,才謀劃了這場變身把戲。”

何渙驚得說不出話。

“殿試還沒有發榜,你要不要去告發他?你若想告發,我就替你找出證據來。”

何渙低頭想了想,嘆了口氣:“算了。好在這事沒有造成大傷害。他也不容易,出身低微,又好強好勝,每日都極辛苦。”

趙不棄笑著道:“你說算了就算了。我只管把真相揭出來,讓你知道。若不然,糊裏糊塗被人毒打戲弄一場,也未免太窩屈。”

何渙苦笑了一下:“知道後,反倒添了心病,不知日後該如何相見?”

趙不棄大聲笑道:“見了面,不必說話,先朝他下陰狠踢一腳,把賬討回來。之後,是敵是友,隨你們兩個。”

何渙聽了,苦笑著連連搖頭。

趙不棄忽然收起笑:“這件事且丟到一邊,目前最要緊的是你的殺人案。我見有人在追蹤你,若他知道真相,檢舉了你,這冒罪應考的罪名可不小。”

何渙一慌,隨即垂下了頭。

“你真的殺了那個閻奇?”

何渙郁郁點了點頭。

“但我堂兄卻懷疑你可能並未殺死他。”

“‘訟絕’趙神判?不過……人真是我殺的,這無可抵賴。”

“當時究竟如何,你仔細說一說?”

阿慈消失後,何渙四處找尋,朱閣和冷緗也一起幫著尋,但找了好幾天,卻一無所獲,真如雪花遇火一般,無影無蹤。

阿慈消失後第六天的清晨,何渙早早起來,正要繼續出門去尋,才打開門,卻見一個圓頭圓眼、體格肥壯的人站在門外,穿著一件玄錦道袍。何渙曾見過這人,名叫閻奇,是個術士,終日奔走在官宦富商門庭,據說能煉長生散,還會些奇門遁甲的法術。

閻奇迎頭就問:“你家娘子不見了?”

何渙納悶點點頭。

閻奇笑著說:“她是著了妖人的穿空移物術,這法術早已失傳,不知為何會重現於世,不過我師父曾教過破解之法。”

何渙向來不信這些,但憂急之下,已難把持,忙問:“法師願意幫我找回娘子?”

“我正是為此而來。”

“法師若能找回我娘子,晚生願做牛馬以報!”

“哥兒不必說這些,我們既學了這些法術,自當斬妖除魔,驅除惡祟。不過法不空行,哥兒你得供奉一件貴重之物。”

“法師要什麽盡管說,多少錢都成!”

“我行法從來不要錢,只要古舊器物,也非是貪物,為的是汲取些歲月精氣,才好施法。”

“什麽古器?”

“這穿空移物術是道家極陰極野的法術,得用極陽極文的精氣才能克制。器物得過百年,曾沾過書墨氣。陽克陰,文勝野。”

“古硯可成?”何渙想起自己家中有一方古硯。

“嗯,硯出於石,石出於土,本是極陰,不過土軟石硬,又是極陰所生極陽,硯台又常年吸墨,正是極文。”

“那好——”何渙忽然想起,自己的家早已被丁旦輸光,連宅子都沒有了,那方古硯自然也早被賭掉了,他頓時沮喪。

閻奇問道:“怎麽,沒有?”

何渙忙道:“有,有!不過今日不成,法師能否寬限兩天?”

“這穿空術最怕拖延,每拖延一天,蹤跡就淡掉一層,你娘子已被移走六天,超過七天便再也找不回來了,明天是最後一天。”

“好,明天我一定將硯台交給法師。”

“穿空術是水遁法,行法也得在水上,如此才能找到水印蹤跡。我已選好了一只船,虹橋岸邊有個叫魯膀子的,他有條小篷船,你可知道?”

“知道,我也曾租過他的船。”

“好,明日午時,你帶了古硯到那船上來見我。過了午時,陽氣就衰,再不能行法,千萬不要晚了。”

閻奇走後,何渙急得在屋中亂轉。古硯倒是可以去買一方,但他現在一文不名,寫信回家向母親討要,又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