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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都子心想,他問得實在相當深入。

“我想很好。如果他們之間出了問題的話,祥子一定會立刻來找我們商量的。”波香回答。

沙都子也同意這句話。最關心祥子和藤堂的,就是她和波香了。她有這個自信。

佐山再問了兩、三個問題之後,就起身告辭。他道謝說,這一席話很有參考價值。不過沙都子想,實際上他大概沒有任何收獲。

“他接下來大概會去見藤堂吧?”刑警走後,波香關上房門,邊走回來邊說。

“藤堂可能有線索嗎?”

“唔 …… 如果有的話,要怎麽辦?”

“如果有的話 …… 我們會變得很寂寞,可是也沒辦法。”沙都子考慮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道。

此時,管理員來通知說,有波香的電話。波香出去接過電話後,回來說:“是華江打來的,消息好像傳開了。她很生氣地說,為什麽我們不早一點通知她。”

“然後呢?”

“她說,要召集所有好朋友去祥子的家。總之,就是叫我們全體集合。”

“哦 …… ”沙都子說著,站起身來。她並沒有覺得很累,但卻全身酸痛。

“全體集合到底要幹嘛?”波香說。

“是要去為祥子祈禱吧?”

“剛才華江在哭呢!”波香臉色一沉,說道。

沙都子一聽,大受打擊。她想到,自己也是祥子最好的朋友,為什麽沒哭呢?應該傷心欲絕才是,但實際上卻沒有悲哀的感覺。聽了這句話之後,她才覺得有點悲傷。

她們兩人離開公寓,來到“搖頭小醜”。伊澤華江、若生勇和加賀恭一郎已經到了。果如波香所言,華江雙眼紅腫,似乎剛才還在哭。沙都子和她在高中一、二年級時,是同一社團的成員。華江長得嬌小玲瓏,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若生坐在她身邊扶著她。若生是個美男子,膚色曬得很黑,不過,現在的臉色並不好看。加賀也默默不語,表情顯得很沉痛。沙都子和波香一坐下來,加賀就向櫃台裏的老板說:“再來兩杯咖啡!”

老板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用溫和的表情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藤堂呢?”沙都子問。她忽然想起了佐山刑警的臉孔。

“到祥子家去了。叫他別去,他偏要去。”若生回答。

“他會把事情弄糟嗎?”波香自言自語說。

“你可以先說明一下事情的狀況嗎?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若生以焦急的語氣說。

沙都子和波香對望一眼,兩人的表情都很憂郁。剛才向刑警講的話,現在必須再講一遍。並不是因為怕麻煩,而是還要再次想起發現屍體的場面,所以覺得很痛苦。

沙都子沒辦法,只好說明了發現屍體時的情況,這次講得比較有條理了。她講到一半時,華江拿出手帕來按住眼睛。講完後,誰也沒開口。每個人似乎這時才真的感覺到好友之一已經死去。

“真的是自殺嗎?”加賀以低沉、清晰而冷靜的聲音說。沙都子不禁擡頭看他。

“好像是。問題在於她為什麽要自殺 …… ”

“有什麽可能的原因嗎?”若生問。

沙都子和波香互望了一眼,兩人都只是無力地搖搖頭。

“那是當然的。”加賀一口喝光咖啡,自言自語似地說。

沙都子覺得他這句話有點怪,本想開口問,後來又作罷。

“藤堂的反應怎麽樣?”波香反問若生。

“慘不忍睹 …… ”若生看了加賀和華江一眼,皺眉說道。

“哦 …… ”

“他好像夢遊症患者一樣,眼神空洞。向他問話,也好像沒聽到。他一定是無法相信這個消息。”

五個人同時沉默下來。沙都子心想,自己也是無法相信這件事,大概大家也都一樣吧?

加賀首先打破沉默。他玩弄著空杯子說:“接下來要怎麽辦?坐在這裏總不能解決問題吧?”

“你說要怎麽辦?”華江問道。她臉上淚痕未幹。

“我想去上課。一邊聽老教授的廢話,一邊思考祥子為何死去。”

“大概也只有這樣了。”若生站起來說,“我們能做的,就是這樣而已。”

華江也站起來。沙都子看著波香說:“你呢?”

“我要去找南澤老師。”波香以粗魯的語調說。她吸煙的動作,顯得比平常急躁。

其余四人似乎都吃了一驚,默默不語。因為在波香提起這個名字以前,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位女老師。

“對了!最好通知她一下。否則等她看到報紙以後,一定會罵我們的。”若生手插在口袋裏,點頭說道。

“我也一起去!”華江說。

“你最好別去。”加賀搖著頭說,“你這麽愛哭,老師如果也被你弄哭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