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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賀一邊舔舔幹裂的唇,一邊看著藤堂的模樣。

藤堂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不表示任何的反應,一副好像站在月台上等待最後一班電車的樣子。

加賀繼續說:“遺漏的這個點是。。。。。。偷了花月牌的人就是波香。”

從藤堂呼吸所吐出來的白氣的規律混亂,加賀認定他的心緒已經有些驚慌了,雖然在黑暗之中,看不見他的表情。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若生的聲音也顫抖著,大概不只是因為寒冷的緣故吧!

“在花月牌上動手腳的確實是波香。”

“會有這種事 …… ”

“從波香的房間裏發現了砷,所以我推測那些紙牌是被她動過手腳的。如果我的推測成立的話,那這些砷到底是要給誰吃的呢?這個問題也令我苦思不解。”

“砷 …… ”

“問題在於這個人是誰 —— 波香想要下毒的對象 …… 換句話說就是她所憎恨的對象,我的推理又再一次遇到障礙。但是,再仔細想想,很容易就解開這個謎。若生,我講到這裏,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為什麽會帶你來了吧!”

若生大概是在他說話的途中就了解了他的真意,表情十分沉重,像只牡蠣似的緊閉著嘴。眉毛間刻出一條深深的皺紋,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波香還想報當初比賽時的一箭之仇。”

老板在每個桌上都放上一盞蠟燭,這是一支淡藍色,做成糖果形狀的蠟燭,燭台上畫著一只米老鼠,米老鼠的食指就是支撐蠟燭的地方。

一手拿著已經喝光了的酒杯,沙都子注視著蠟燭上小小的火焰;火焰的另一方華江雙手放在桌子上,臉整個埋在桌子當中。蠟炬仿佛眼淚般的滑落,不知為什麽突然想到“風前燈”這個詞,什麽樣的情形才稱得上是一盞風前的燈呢?

在沙都子的回憶中,加賀繼續地說著:“比賽的那天,讓波香喝下藥,而使得三島亮子獲勝的人就是若生。”

在說起這段話時,加賀的語氣一點兒也不含糊。

“為什麽他要這麽做呢?”

“為了要找工作。”

“找工作?”

“若生一直為他的工作問題而困擾著,他的哥哥過去曾是學生運動的鬥士,可能會對他的求職造成很大的影響;而且,考慮到要和華江結婚,又不得不找一家像樣一點的公司。另外一方面,三島亮子正在為地區預選進行作戰計劃,她認為沒有什麽強大的敵手,只有金井波香這號人物要特別注意,在事前她就放出風聲,說要使用藥物這種卑劣的戰法,果然在比賽前讓波香喝下了藥!以她的財力應該會雇用征信所這一類的打手,沒想到她竟然找若生。當時若生正要應征進入三多電機公司,最近我參加劍道聯盟的懇親會才知道三多電機也是三島財團的分支機構,三島亮子向若生表示願意內定他為爭球的人選。。。。。。”

根據加賀的推辭,藥是混在運動飲料中喝下去的。

聽他這麽一說,沙都子也想起來了,在比賽前沙都子曾經問過她:“要不要和運動飲料?”

波香回答她:“剛剛喝過了!”

那大概是若生給她的吧!

“但是波香自己也知道是輸在喝下了藥物,而且下毒的人是若生。她應該憎恨的最大對手當然是三島亮子,但是背叛朋友的若生也不能原諒,所以她第一個報復的對象就是若生。雪月花之日的第二天是若生和華江參加男女混合雙人對抗的縣賽,為了要報復,她準備讓若生吃下一點點砷,中毒而身體虛弱,不得不放棄比賽。但是,怎麽才能讓若生在雪月花途中吃下毒藥?這個問題實在也令她感到非常困擾。”

聽到這裏,沙都子覺得頭已經開始痛了,為什麽好朋友之間要彼此陷害呢?

“你想想事件發生當時的情形,波香是‘月’、藤堂是‘花’、而若生則是‘雪’。”

沙都子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能默默地點點頭。

“翻到‘月’之後,波香喝了一口茶,然後就倒地不醒了,因此,我們都思忖著兇手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讓波香翻到‘月’這張牌的。但是,這個想法是一大錯誤,在翻牌之前,波香為了讓若生吃到毒藥,她老早就計劃好了。”

“波香的計劃?”

“是的,翻牌之前的主謀是波香,讓若生翻到‘雪’是波香的計劃,翻到‘雪’的人要吃一塊糕餅。如何讓他在吃糕餅時將毒藥一起吃進體內,這是她要設法的一件事。”

“將砷加入糕餅中嗎?”

沙都子想起了那些白色的糕餅點心。

但是加賀卻搖搖頭:“在糕餅裏下毒太困難了,因為那麽多塊,不知道若生會拿到哪一塊,如果全部的糕餅都下毒的話,恐怕會波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