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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先生嗎?可是那個案件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好像還沒。我如果不過去的話,他說要過來這裏。”

她聽到慎介的話,臉色大變,頻頻搖著手。

“這樣子就麻煩了,客人會覺得奇怪的。我知道了,我會自己收拾店裏。”

“真是不好意思。”慎介鞠了個躬。

“可是,那個案件拖得還真久。既然犯人都已經死了,案件就該結案了吧?”千都子蹙起眉頭。

“是啊,我也想要快點落得輕松啊。”慎介說道。刑警要來找他問話是撒了謊,不過想要落得輕松倒是真心話。

慎介在淩晨一點出頭抵達“Sirius”。他打開門之後,先往吧台的方向看了過去,與正在搖動搖酒杯的岡部目光相對接著便默默地坐在高腳椅上。

“給我萊姆伏特加。”慎介說。

岡部點了點頭,視線落向店內深處,他透過眼神告訴慎介就是那個家夥。

慎介扭轉身軀,若無其事地往那個方向看去。最深處的桌子坐著男女各兩人,女人看起來像是酒店小姐,多半是從“水鏡”帶來的吧,兩個男人看起來都不到三十歲。坐在靠慎介這一側的男人戴著眼鏡,發型中規中矩,全身散發業務員的氣息。他跟對方女性滔滔不絕,逗得她眉開眼笑。相反地,裏面的男人僅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他說是為了喝到正統的雞尾酒才來“Sirius”,但慎介卻看不出來他在享受這酒。不過,慎介認為這個面露不悅的男人應該就是木內春彥。

岡部將盛著萊姆伏特加的酒杯放在慎介面前,以銳利目光警告他不準做出奇怪的舉動。

慎介也沒打算莽撞地走到木內坐的那一桌直接找他搭話。他想先觀察木內這個男人,親眼見識他是怎樣的一號人物。

慎介看著看著,頓時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人,試著回想之後,覺得應該是在交通法庭上見過他,兩人分別作為對方的證人而坐在證人席上。除此以外,當然也有可能在別的地方見過他。木內反而可能更對他感到面熟。

當慎介左思右想時,木內忽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似乎是要去洗手間。這間酒吧裏面沒有洗手間,他得暫時離開走到外面。應該是有誰告訴木內這件事,所以他筆直地朝門的方向走去。

慎介刻意低下了頭。木內從他身後經過。

慎介放下萊姆伏特加的酒杯也跟著起身。

“雨村!”岡部從吧台內喊他。

沒問題的——慎介對他使了個眼神,也打開門走了出去。

洗手間在電梯旁。慎介在走廊上吸著煙,等著木內出來。窗戶敞開著,看得見黯淡無光的夜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不過,視線稍微向下,便可看見亮麗的霓虹燈光。

木內春彥走出洗手間。他兩手插進西裝褲口袋,窮極無聊似地歪斜嘴角,絲毫沒有喝醉的跡象。

木內瞥了一眼慎介的臉,慎介也直視回去。木內旋即別開目光,經過他的面前,前進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一些。

但是木內的腳步停了下來。停頓一下後,緩緩地轉過頭來,重新打量慎介的臉。

“你,莫非是……”木內說。

“我是雨村。”慎介回答。

“雨村。”木內猶如朗讀書本般念了一遍後,點了點頭。“對。是這個姓氏沒錯,我記得這個特別的姓。”

“你似乎還記得我。”

“這是當然的吧。”木內聳了聳肩。“你也來這家店嗎?”

“嗯,我坐在吧台。剛才看到木內先生,所以才在這裏等你。”

“這樣呀?真是巧,這世界真小。”木內嘆了口氣。“那麽,你特地在這裏等我有什麽事嗎?我想我們彼此都不會想念對方吧。”

“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在幾個星期之前被人襲擊,三更半夜時突然有人拿棒子從背後攻擊我,那個犯人叫岸中玲二。當然你也認識吧?”

“啊?”木內半張著口,點了好幾次頭。“這麽說來,刑警曾經來找我,說完這件事後就回去了。”

“我認為岸中大概是為了報仇才攻擊我,因為是我造成他太太的死亡。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有件事我沒辦法接受。”

“為什麽沒攻擊另一名肇事者木內春彥呢?……我說的沒錯吧?”木內這麽說完之後露齒而笑。

慎介點了點頭。

“刑警也問過我這件事了,‘你認為原因是什麽呢?’諸如此類的問題。不知道——我是這麽回答的。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也莫可奈何。或許岸中先生認為你應該負車禍的主要責任,他太太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你,也只剩下這種可能了。”

“盡管如此,他完全沒跟你接觸未免也太讓人費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