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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結束後,加賀回到幕後休息室。演員們正忙碌地在走廊上來回走動著,而搜查員們聚集在休息室裏妨礙著他們。太田面前放著裝有咖啡的紙杯,悠哉遊哉地抽著煙。

“查出什麽了嗎?”加賀往他身邊一坐。

“怎麽可能,我們什麽都還沒做呢。”

太田朝天花板緩緩吐出煙暈,說道:“只不過我注意到了一點。”

“是什麽?”

“上衣。”

“上衣?”

“死去的時候尾田穿著上裝,叫夾克還是皮衣來著,反正就是這一類的。芭蕾舞團成員在擡他到這裏的時候幫他脫了下來。那件夾克或者皮衣就隨便往那間大的休息室裏一放。”

“是誰放的呢?”

“嗯,現在詳細情況還不知道,只不過那件上衣上也有茶褐色的汙跡沾著,在反面靠背脊的一面上。”

“要是這件上衣他倒下去的時候穿在身上的話,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加賀說。

“那是,只是引起我注意的是,裏面沾上了汙跡,但是外面卻幾乎完全沒有沾上。”

“那件上衣是什麽材料的?”

“好像不是絲織就是麻布,反正是很高級的材料。”

“鑒定人員說什麽了嗎?”

“雖然很值得注意,但卻不能下什麽定論。”

“這樣啊,這說明還真是言簡意賅啊。”

加賀作了個鬼臉嘲諷道,“不過,要是真動了什麽手腳的話,這肯定是關鍵。”

因為第三幕馬上要開始了,加賀起身準備回座位,卻被班長富井叫住了,叫他和太田一塊兒過來一趟。太田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臉,加賀對他做了厭惡的表情,跟在了富井後面。

先前進行驗屍的休息室裏空空如也,屍體已經被擡離。加賀和太田隔著小桌子與富井面對面坐下。

富井先是問兩人對這次事件的看法是什麽,他可能考慮到這兩個人因為之前正當防衛的案子到石神井署增援過,對高柳芭蕾舞團應該有某種程度的了解。當然富井也認為這兩個案件之間一定存在關聯性。

“說實話,我還什麽都不知道。”

太田先陳述道,“那件案件也只是剛查明死者的身份而已,而且和芭蕾舞團的關系尚不明朗。只是我覺得在這麽小小的一個芭蕾舞團短時期裏發生了兩樁殺人案,應該認為存在某種聯系。雖然我和舞團的成員有所接觸,但是他們給我的感覺像有所隱瞞,沒有把真話全說出來。”

富井“嗯”點了點頭,看著加賀問道:“你的看法呢?”

“和之前案件的關聯我目前還不能斷言什麽。”他說,“要是說到這次的案件,我覺得被殺的人是尾田這一點令我非常吃驚,因為他可是高柳芭蕾舞團至關重要的人物啊。”

“對,之前高柳靜子也對我說過,那家夥既是導演,也是動作指導,嗯,還有……”

“芭蕾舞老師,也就是芭蕾之父。舞團的演員裏的支柱是高柳亞希子,而指導方的支柱就是尾田了。所以一旦要是他不在的話,對所有和舞團有關聯的人而言都是一個重創。”

“你的意思是,只有一個人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而殺害了他嗎?”

富井用手掌撫摸著下巴,眉宇間的皺紋更深了。“據說尾田還是單身呢。”

“是的,他住在離舞團只有步行距離的租借公寓裏。”

太田看著筆錄說明道。

“他沒有交往的女性嗎?”

“呃,我們還沒調查到這一步。”太田偏著頭。

“他和之前那個案子的逮捕的女孩之間沒查出什麽關系嗎?”

“你是說齊藤葉琉子嗎?沒,他和尾田之間沒有查出任何關系。”

“她的戀人是一個叫柳生講介的年輕舞者。”加賀在一旁補充。“現在,應該在舞台上跳著呢。”

“是嗎,果然這個圈子就是小啊。”

富井苦笑著,“石神井署那邊準備怎麽處理齊藤呢,肯定還得不出什麽結論吧?”

“總之打算先用這段拘留期徹底調查一下風間利之,然後再決定是不是起訴……根據情況可能會處分保留吧。”

聽到太田的話,富井帶著憂郁的口吻說道:“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呢。”

加賀幾人從房間走到休息室後聽到了觀眾席上發出了熱烈的鼓掌聲。瞥了一眼後台,變得更為不安起來,舞劇好像已經結束了。

加賀剛來到走道上,觀眾那邊的門打開了。雖然舞劇結束了但是站起來的人很少,因為接下去還要謝幕。他目光轉向舞台上,所有演員站到一起向觀眾表示致意。三個女人手捧鮮花向亞希子、紺野還有管弦樂的指揮走過來,分別獻給了他們。

雖然簾子拉上了一次,但由於掌聲一直沒有停下所以再次打開了。亞希子和紺野,包括柳生和未緒也在。未緒和剛剛看到的時候衣服換了,這件衣服淺藍色的底上綴著金色的刺繡,令人感受到其氣度典雅,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