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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賀停下記錄,再次確認道。

“是的,以前老師不管覺得我們跳得多好都會有所提醒的。”

“這樣啊,那麽你在此之前都沒有往尾田那邊看吧?”

“嗯,我們一般都會把目光的焦點放在更遠的方向。”

加賀點了點頭。這麽說來,這個女孩兒的目光一直像在朝著遠方眺望,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對於尾田的死你有沒有什麽能想到的線索?”

“想到的線索……”

“不管什麽都可以。”

然後未緒朝下看著,嘴唇略微顫動,搖了搖頭。

“想不出來,我們大家都很尊敬老師,雖然他對我們都很嚴厲,但是在訓練場之外他是一個很體貼很會關懷別人的人。”

“在訓練的時候,他有沒有發生過和演員之間的意見不合呢?”

“沒有過,我們一直相信按照老師說的做就肯定沒錯,而且目前為止我們照做了之後獲得的也都是成功。對老師的死,每個人都很悲痛。”

加賀嘆了口氣,注意著不被未緒發現。盡管她這麽說,但對尾田的死完全不傷心的人的確存在。

他之後問了她和紺野和亞希子同樣的問題,然而未緒的回答幾乎沒有什麽值得記錄的。

“請問……”

未緒瞥了一眼警官們的臉,眼珠向上翻著。“什麽?”加賀問。

“老師的死因是……什麽?”

加賀看了看太田。他用小指撓了撓眼角,輕輕搖搖頭。

“對不起,我們現在不便透露。”加賀說,“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

“是這樣啊。”

她好像也沒指望能得到答案,所以沒顯得特別失望,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面。

加賀面對著太田問他還有沒有要問的。太田一手撐著腦袋,另外一只手擺了擺。“好像這次加賀特別熱心嘛。”

對前輩的話剛想作答的時候,未緒發出“啊”的一聲。

“怎麽了?”

“噢,雖然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我記得我們開始跳的時候,老師應該是站在走道上看著我們的。”

“站著?”

“嗯,然後我再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椅子上……更確切地說是倒在了椅子上面。”

“你敢肯定嗎?”

“嗯,應該能。”

未緒回答的同時,太田站了起來迅速打開門走了出去。

淺岡未緒的證詞得到了其它舞者的一致認同,尤其是在未緒之前上場穿長靴的貓的扮演者貴子,給出了肯定的證詞。

“是的,我們在跳的時候老師站在觀眾席走道上,叉著手腕觀望著舞台,因為他糾正我動作的時候我不由得朝他看了一下,所以記得很清楚。”

除了她以外的其它演員也表述了大致相同的意思,好像尾田第三幕開始之後就一直站著,到未緒他們上場的時候才坐下來的。

“從背上傷口的位置上來看,也感覺很有可能是坐到椅子的瞬間被原先固定著的毒針刺中。相反,要從背後注射毒物的話,一直靠在椅子上倒是一種妨礙,反而不太可能。”

戴著黑框眼鏡的鑒定人員親自坐到觀眾席上進行了演示說明,而加賀一行人圍在他的旁邊。此時已經過了子夜12時。相關人員先回去之後他們又開始進行一次現場勘查。

“固定毒針的話,具體是怎麽做的呢?”

富井警官的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覺得應該還是在外套上作的文章。”

加賀發言道,“雖然也有可能在椅子上動手腳,但是在尾田坐下之前就可能被發現。兇手應該是把針藏在外套內層下面吧。外套被弄濕這件事也可以完全理解成是為了藏毒針而使用的伎倆。”

“我有同感。”太田說。

富井點了點頭,看著鑒定人員。

“在針刺的瞬間注入毒物的手法在衣服上行得通嗎?”

“雖然需要商討才能知道,但我個人認為可行。”

“這種情況下,穿上這件外套的人不會感到有什麽不對勁嗎?”

“要看這個手法的高明程度決定,不過那件外套是夾克類型,穿上的時候衣服和背部間會產生縫隙,要是針的長度在1厘米左右的話很有可能感覺不到,而且就像剛才加賀刑警說的那樣,藏在內層的裏面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設想,因為從這個角度考慮,為什麽會在內層裏有茶褐色汙跡而在外層卻沒有這個問題也能解釋通了。”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富井滿足的點點頭,“先不論什麽時候動的手腳,能不能知道他又是什麽時候把這個把戲給撤掉的呢?”

“這點暫時還搞不清楚。”

屬於富井小組中堅力量的一個刑警說道,“在搬運屍體的時候是誰先提出把外套脫掉的,脫下來後又是誰把它放到哪裏去了,問誰都不知道,大家的注意力好像都在屍體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