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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了啊。”

太田側著腦袋,“電話只打來過一次嗎?”

“打來的就那一次。”和夫說,“但好像還有一次是說好要打來,接到那次電話的幾天後他對門房說‘今天會從日本打來電話’,但結果電話沒有來,據說他失望至極。”

“他在等電話啊……”

為了聽取加賀的意見,太田轉向了他。他卻左右晃動著臉,似乎在說‘我不知道’。

談到這裏有客人走了進來,和夫說‘先告辭一會兒’,離開了座位。

“電話是誰打來的呢?”

太田小聲問。

“要是說我期待的答案,應該是靖子吧。”

“應該就是這麽回事吧,不過這層關系怎麽重燃了起來呢?”

進來的客人講了幾句馬上就離開了,是一個很年輕、學生模樣的男人。

“最近的學生可真奢侈。”青木和夫苦笑著走了回來,“什麽音像啊,錄像機啊,床啊,總之單單因為行李多就不斷地擴大住房面積。”

“父母就辛苦了。”有著一兒一女的太田,好像這自己的事一樣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誰說不是。”青木和夫重新坐了下來。

“說到行李,一弘的行李怎麽處理了呢?”加賀借題發揮問道。

“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就在那邊扔掉了,可以作為遺物的東西我都帶回來了。”

“可以讓我們看看嗎?”

“可以。”

店鋪交給純子照看,青木再次走進裏屋,加賀兩人也跟了進去,在放置壁龕的房間等了一會兒,青木便拿著行李箱和幾張畫布從邊上的房間走了出來。

“一些零碎的東西都著這個包裏。”

行李箱裏塞滿了繪圖工具、書、收音機、水杯、牛仔褲、T恤、太陽鏡、鋼筆,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加賀問到有沒有日記或者相冊一類的東西時,青木略帶遺憾的表情說他也找過了,但沒有這類東西。

“這個是我兒子畫的畫,我自認為畫得挺好的。”

說著,他拿出了十幾張帆布畫,依次攤放在地上。弄得加賀和太田沒有地方坐,只好站了起來。

青木一弘的每一張畫都帶著陰暗的色調,如同壁龕上的照片給人的印象一樣,筆鋒纖細是其特征所在。很多都是以夜晚的大街作為背景,上面描繪每一個人物的表情都帶著哀傷,似乎都在為煩惱所困。

“喂。”太田用肘部敲了敲加賀,因為他看到了青木此時拿出的那張畫,加賀也瞪大了眼睛,上面畫著一個舞者。

“是森井靖子啊。”太田自言自語。

背景依舊是夜晚的大街,後面並排著幾幢高樓的影子。近處是一個穿著白色短裙的芭蕾女演員,臉朝向對面擺著姿勢,從體型上可以得知是靖子。微微回首的臉的確和她有幾分相似。

“這幅畫不錯吧?”

好像意識到了警察們正盯著看,青木和夫的聲音愉悅起來。“我覺得這幅畫得最好了,雖然那些專業的東西我一竅不通,但我一看這幅畫就覺得被某種東西吸引了。”

“你知道這個跳舞的人是誰嗎?”太田問。

“我不知道,一弘的房間裏也沒留下通訊錄一類的東西呢,到底是誰呢,只有一個背影,臉也看不太清楚。”

背影——

在加賀的記憶裏,突然會想起了某句話。背影——

啊,他不由叫了出來。

“太田,你還記得宮本清美被風間拉著做模特的事情嗎?”

“嗯?啊,這麽說來的確是有這麽回事。”

“那個時候清美說,風間讓她轉過去背朝他,在素描本上畫了一會兒之後,風間還說出‘離開日本之後我就一直追問自己,我能畫好畫嗎’之類的話呢。”

聽這加賀的話太田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風間看了這幅畫吧……”

“我覺得很有可能。”加賀說,“而且,風間在那邊唯一認識的日本人,就是青木一弘。靖子和青木在四年前相識,而風間和青木則是兩年前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