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2/4頁)

“結果沒有達陣成功啊……”

哲朗這才知道,那對他而言是雙重的失落。

“我當時懷疑了一下,心想你該不會是知道我的決心,才故意不傳球給我的吧。但是不可能有那種事。”

“就算我當時知道你的決心,如果我看得見的話,我肯定還是會傳給你。”

“大概是吧。”早田點了點頭。

哲朗用拳頭輕輕捶了桌子一下。“我還以為沒有人察覺到我眼睛的事……”

“美式橄欖球沒有那麽容易瞞過別人吧,一個人什麽也做不到。夥伴們互相合作,從中才能衍生出個人秀。”

“是啊。”哲朗點頭嘆息。

他總覺得自己長期以來做錯了一件事。他將自己視為悲劇英雄,不願傷害夥伴而隱瞞意外,就算因為意外而輸球,也不以意外作為借口——自我陶醉在這種偉大的情操中。但是這不過是在自我耽溺,原來許多夥伴們守護著暗自沉醉在幻想中的自己。

他現在也十分清楚,理沙子為什麽痛恨“男人的世界”這幾個字了。因為那不過是自戀罷了。

“原來是我獨自以英雄自居。”

“唉,別那麽沮喪嘛。這既是人性的弱點,也是優點。”

“理沙子似乎無法原諒這個弱點。不,共同擁有弱點才算是夫妻。在我看來,真的就是這樣。”

“你左眼的事高倉她……”

“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她瞞著我,等我向她坦白。但是我卻絕口不提。”

“那家夥或許不會原諒你這麽做吧。”早田抖落變短的香煙上的煙灰,露出想起高倉理沙子的眼神。

“那家夥搬出去之後,我才發現她留下的字條。上面寫著:別輸給早田。”

“別輸給我?”早田用拇指指著自己。“什麽意思?”

哲朗環顧四周,然後壓低音量說:“你之前說過,你手上握有偵破命案的關鍵證據。沒有那項關鍵證據的話,就算是警方也無法掌握真相。你那股自信至今還是沒有改變嗎?”

早田苦笑,在面前揮了揮手。“如果你要我說板橋命案的事,我可要直接回家了。”

“等一下,總之你先聽我說。”哲朗舉手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Gin Bitters。

“你想怎樣?”早田問道。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保持沉默。你先聽我說,再考慮要不要回答我。”

早田目不轉睛地盯著哲朗的眼睛,像在觀察他心裏在打什麽注意。哲朗不清楚他看出了什麽,但是他點了點頭。“姑且先聽你說吧。”

哲朗用黑啤酒潤喉,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的推理是這樣的:板橋命案這樣下去不會解決,因為欠缺找到兇手的重要管道。我想,你掌握到的正是那個管道。那麽,說到為何欠缺那個管道,是因為有人刻意隱瞞。一般來說,就算有人刻意隱瞞,警方遲早也會找到他,但是偏偏這些人是例外。對警方而言,他們完全是鎖定範圍外的人。”

早田原來想要點燃香煙,但是他停止了手的動作。Zippo打火機的蓋子依然開著。

“鎖定範圍外的人,就是遇害的戶倉明雄的家人。說得詳細一點,就是戶倉佳枝和戶倉泰子。特別是對親生母親,警方完全任由她自由行動。”

早田關上打火機的蓋子,將銜在嘴裏的香煙放在桌上。服務生正好送來第二杯Gin Bitters,但是他並沒有伸手去拿。

“好大膽的推理啊。這麽一來,就變成了被害者家屬掩護兇手。”

“你之前就察覺到了這一點,不是嗎?你手上握有的命案關鍵就是這件事吧?”

“這件事似乎不該在喝醉時說。”早田將Gin Bitters的酒杯挪到一旁。“我們換個地方吧。”

他帶哲朗到一家位於地下室的咖啡店。各張桌子擺放的位置經過精心安排,再加上燈光昏暗,能夠保證客人的隱私。這裏或許非常適合怕人看見、關系曖昧的男女幽會。

“我想聽聽你是根據什麽得到這種結論的。”早田完全不碰服務生送來的咖啡說道。

“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也掌握了同樣一件事對吧?”

“我聽你說完之後,再回答你這個問題。”早田的嘴角扭曲著。

哲朗將玻璃杯裏的水含在口中。他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早田會爽快地承認。

“那個老太太和她媳婦認識兇手,我掌握了那項證據。”

“那項證據是指什麽?”早田嘴角緊繃。

“電話號碼。我知道那項證據的詳細過程說來話長,總之我是因為一件事,而有機會操作戶倉泰子家的電話。當我按下重撥鍵,電話熒幕上顯示出某位重要壬午的號碼。重要指的是與命案有密切關系。”

“等一下,所以你認識那位重要人物嘍?你也知道他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