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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道。”

“你說他與命案有密切關系,我可以解讀成他存在命案的背後嗎?”

“你盡管那麽認為。因為他表面上是個和命案完全無關的人,所以戶倉泰子絕對沒有理由打電話給那個人,戶倉泰子假裝和佳枝不睦,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那兩個人聯絡相當頻繁。”

“那位重要人物的名字是?”

“你認為我會說出來嗎?你也先亮一張牌出來再說。”哲朗將牛奶加入黑咖啡攪拌。

早田將雙手環在腦後,扭轉身體,瞪著天花板陷入沉思。他的腦中應該在進行各種計算,其中大概不包含哲朗是從前的戰友這項因素吧。

對早田使用這種策略是一件危險的事。然而,哲朗卻別無選擇。既然在戶倉泰子家發現了那個電話號碼,就得做好心理準備將會面臨撕破臉的局面。

“那個老太太……”早田開口說道。“我從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她很可疑了,我總覺得她隱瞞了什麽。所以,我想要再見她一次看看。”

“但是老太太卻說她在那之後沒有見過你。”

“對,結果我們沒見面。因為當我要去造訪她時,碰巧看到別人進去她家。”早田放下手臂,看著哲朗。“是戶倉泰子。我原本以為她們又要開始吵架了,但她們卻沒有吵。泰子待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出來。我在那之前就確認過老太太在家。那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在一起將近兩小時,你不覺得不對勁嗎?於是我想起來了。電視遊樂器不是接在老太太家的電視機上嗎?那代表了泰子經常帶孩子出入她家。我發現兩人關系交惡是騙人的。”

“那又怎麽樣?”

“我馬上跟蹤泰子。這是因為泰子沒有帶她兒子出來,我想她接下來會不會去哪裏。結果我的直覺沒錯,她去的地方是銀行。”

“銀行?”

“說是銀行,卻不是櫃台窗口,而是ATM。我從遠方偷看她的行動,避免被她發現。那個女人在刷本子,他沒有存錢或領錢,就只是刷本子。”

“他大概是在確認某筆匯入款或匯出款吧。”

“嗯,應該是吧。我自掏腰包請了工讀生,監視泰子好一陣子。結果發現她經常跑銀行,做的事情還是只有刷本子。”

“真奇怪耶。”

“另一方面,我還抽空監視老太太。與其說是監視她,其實我是打算確認去找她的人。但是幾乎沒有人去她家。老太太到了傍晚會出門買東西,但是除此之外,她似乎沒有和任何人碰面。但是,當我覺得查不出個所以然,想要放棄監視她時,老太太有了動作。她穿著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漂亮服飾,從家裏走了出來。”

“她去哪裏?”

“想也想不到的地方,一間位於江東區的出租公寓。”

“出租公寓?”哲朗不禁一反常態地叫了出來。“她去那種地方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還是不清楚詳情。老太太似乎有事去找那裏的人,進入了那間公寓。我偷偷地跟了進去。老太太敲了敲其中一扇門,但是沒人應門。”

“那是誰的住處呢?”

哲朗側著頭,一臉不解。會租出租公寓,應該是不打算長期住在那裏的人吧。命案關系人中,有這種人嗎?

“老太太離開之後,我試著調查訪客。我心想反正對方一定不可能使用本名,但是為了慎重起見,還是看了一下。在那種地方,郵件經常不會直接寄到房間,而是會先送到管理員室,再由管理員分送到各個房間。所以只要詢問管理員,即使是假名,還是能夠知道。老太太前去造訪的那間房間,房客的名字叫做神崎充。”說完,早田指著哲朗。“你知道這個名字吧?”

“曾經待在‘貓眼’的酒保的名字……”

“沒錯,”早田緩緩地縮起下顎。“警方也在追查那名酒保。畢竟,他在命案發生後就辭掉了工作。望月為了找到他的住處,也在‘貓眼’站哨。而且‘貓眼’的媽媽桑說,介紹神崎給她認識的是女公關香裏。她現在也下落不明,警方認為神崎就是她的情人。神崎留在店裏的住址和經歷都是捏造的,媽媽桑也不知道神崎真正的住處。但是不可思議的是,被害者家屬卻知道他住在哪裏。這點你怎麽看?”

“殺害戶倉的兇手是神崎,而戶倉佳枝和泰子知道了這件事。她們明明知道,卻不告訴警方。”

“你這麽推論是合理的。那麽,為何佳枝她們要那麽做呢?”

“她們在包庇神崎充嗎……?”

“應該不可能吧。”早田立刻搖頭。“泰子也就罷了,戶倉是佳枝的親生兒子。他不可能會包庇兇手。不過,就算是憎恨的對象,也不見得就希望他被逮捕。當知道兇手的人只有她們時,她們很可能會采取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