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淡忘流年(第2/2頁)

舒逸望向沐七兒:“你覺得呢?”沐七兒的臉微微一紅:“我記得好像心理學上有個名詞叫幻聽,你說他會不會是出現了幻聽?”舒逸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的想法。汀蘭問道:“就算李一鳴真的出現幻聽,那麽第二個問題又怎麽解釋?”舒逸說道:“第二個問題也不難解釋,李一鳴本來就是醫院的醫生,醫院接收了這一家三口的事情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而又碰巧那天他的心情不好,在老頭那喝了點酒,出現了幻聽。”舒逸說完,喝了口茶。汀蘭說道:“你別忘記了,老頭說李一鳴那晚對他說過,那段時間他總是在清醒的時候會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這與有沒有喝酒沒有什麽關系。”

舒逸楞了一下,汀蘭說的對,確實是這麽一回事。

而且幻聽如果真的那麽嚴重,說明李一鳴的精神狀態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做為醫生,這一點難道他自己感覺不出來嗎?就算他自己感覺不出來,他的同事難道就不會察覺嗎?舒逸搖了搖頭:“我收回剛才的話,看來現在還不能夠急著下結論。”

舒逸突然站了起來:“我們走。”汀蘭問道:“去哪?”舒逸說道:“去沈碧君家。”四人下了樓,上了車後汀蘭才問道:“舒處,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們想想,這兩起案子都是沖著我來的,它們的手法一定很相似,在很多方面應該都有共同點。既然李一鳴出事之前有這樣反常的表現,那麽沈碧君會不會也一樣呢?”

汀蘭皺起眉頭:“沈女士那邊的調查是海琳他們去做的,不過好像沈女士的丈夫史先生並沒有提到她有什麽反常。”舒逸說道:“他不提並不能說明沒有,或者是他不知道,又或者是他故意隱瞞不願意說,畢竟沈碧君是公眾人物,真有什麽詭異的事情發生,他也不敢亂說的。”

汀蘭想了想:“倒也有這種可能,畢竟考慮到沈女士的身份,而且這個案子還沒有最後定性,她的死目前對外只說是意外死亡,史先生想要維護她的形象不把實情告訴我們也是很可能的。”

滬海市郊,新梅園別墅小區。

“沈女士家就在這裏。”汀蘭指著一幢別墅對舒逸說道。車子停在了別墅的門口,幾人下了車,張峻走上前去摁了下院墻鐵門上的門鈴。

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從別墅走了出來,一雙手在腰上的圍裙上使勁地擦了擦:“誰呀?”汀蘭說道:“警察,我們想見見史先生。”女人過來把門打開,讓舒逸他們進了院子。

上了別墅的台階,女人說道:“不用換鞋了,一會我再拖地。”這時屋裏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劉媽,誰來了?”女人扭頭大聲回答道:“哦,史先生,是幾位警察同志,說是要見你。”

男人走了過來,望著舒逸他們:“你們怎麽又來了?該說的上次我已經說過了。”舒逸一邊進到屋裏一邊微笑著說道:“史先生,打擾了,有幾個問題我們還想再問問你,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男人說道:“好吧。”男人穿著一件睡袍,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睛,看上去很有學者的風範。他說道:“你們先在客廳裏坐一下吧,我換件衣服。”男人上了樓,舒逸四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舒逸打量了一下別墅裏面,裝修得很豪華,從裝修上看得出別墅的主人是很有品味的人。

舒逸的目光停住了,他望著客廳角落墻壁上的一副畫發呆。半天他才站了起來,走過去,繞過角落裏的鋼琴,在畫著凝視。這是一幅油畫,一片腥紅鋪滿了畫布,而右下角,則是很隨意地幾筆白色的線條,不規則的曲線切分著畫布的一角。畫的名字叫“淡忘流年”。

劉媽見舒逸對這幅畫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她說道:“這是夫人最後的作品,是在她出事前兩天畫的。”這時史墨晗已經從二樓走了下來,他好像不太喜歡劉媽與舒逸攀談,他咳了一聲:“劉媽,還不快給客人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