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傑森·伯恩,胡狼的弟兄(3)(第2/3頁)


  殺手在路上痛苦地蠕動著,一下又一下翻身朝路邊的松樹林滾去。他手裏緊緊攥著個什麽東西。伯恩朝他走去,這時大門外的巡邏車裏下來了兩個警察。他擡起腳往那人身上猛踢,迫使殺手松開緊攥著的不知什麽東西,然後彎下腰把它撿了起來。那是本皮子封面的書,是整套書裏的一冊,就像狄更斯或薩克雷著作中的一卷。書上印著凸起的金色字母,看來主要是為了展示,而不是讓人閱讀。簡直是荒唐!隨後他翻開了書頁,才意識到這根本就不荒唐。書裏頭什麽也沒印,空白紙上全是潦草的手寫記錄。這是一本日記,是本賬冊!
  不能讓警察進來!這會兒尤其不行。他和康克林窺探到了梅杜莎的秘密,這事他既不能讓梅杜莎看破,也不能讓警察發現。他手裏拿著的皮面書絕對不能暴露在官方面前!“胡狼”是最要緊的。他必須把他們支走!
  “先生,我們接到了報警。”一位幹練的中年巡警拖長了聲音,邊說邊朝格柵鐵門走來,身旁跟著個比較年輕的搭档,“總部說報警的那人緊張得要命。我們是來響應的,不過我跟調度說了,這地方以前也搞過不少挺瘋狂的聚會呢。我沒批評的意思啊,先生。咱們大家誰都想偶爾快活一把,對不對?”
  “一點兒也沒錯,警官。”伯恩回答說。他竭力控制著胸口因劇烈起伏而感到的刺痛,眼光朝受傷的殺手那邊一瞥——他不見了!“剛才有一陣子電力不足,不知怎麽影響到了電話線。”
  “常有的事,”年輕巡警證實了他的話,“突然下陣暴雨啊、大夏天打閃電啊。總有一天他們得把電線全埋到地底下去。我爸媽有座房子——”
  “關鍵是,”伯恩打斷了他,“一切都在恢復正常。你能看到吧,屋裏有些燈又亮起來了。”
  “那兩個信號火炬太刺眼,我啥也看不見。”年輕警察說。
  “將軍的防範措施一向最為嚴密,”伯恩解釋說,“我琢磨著,他覺得自己必須這麽做,”他補充的這句話多少有點拙劣,“無論如何,就像我剛才說的,所有一切都在恢復正常。沒問題吧?”
  “我看沒問題,”年長的巡警答道,“不過我有個口信要捎給一個叫韋伯的人。他在屋裏麽?”
  “我就是韋伯。”傑森·伯恩警覺地說。
  “那就省事了。你得馬上給一位‘康克先生’打電話。是急事。”
  “急事?”
  “說是有緊急情況。這消息是剛用無線電通知我們的。”
  伯恩能聽到斯韋恩莊園周圍的柵欄在嘩啦嘩啦作響。殺手要逃走了!“呃,警官,這兒的電話還是不通……你們的車上有沒有電話?”
  “先生,那電話不是給私人用的。對不起。”
  “可是你剛才還說有緊急情況呢。”
  “好吧,既然你是將軍的客人,我看還是可以通融一下。不過如果你要打長途,最好還是報一個信用卡號碼。”
  “唉,我的天。”伯恩打開大門,奔到巡邏車前,這時候房子裏的警報器又響了起來——剛一響馬上又被切斷了。剩下的那個黑人兄弟看來找到了卡克特斯。
  “見鬼,那是什麽玩意兒?”年輕的巡警叫道。
  “沒事的!”伯恩喊著跳上了警車,從支架上一把將他再熟悉不過的巡邏車載電話拽了下來。他把亞歷山大在弗吉尼亞的號碼報給警方的接線員,同時不停地重復道:“這是緊急情況,這是緊急情況!”
  “喂?”康克林回應了警方的接線員。
  “是我!”
  “出什麽事了?”
  “太復雜了,不好細說。有什麽緊急情況?”
  “我在雷斯頓機場那邊給你找了架私人噴氣機。”
  “雷斯頓?那可是在北邊——”
  “馬納薩斯的田裏又不能跑飛機。我這就派輛車去接你。”
  “為什麽?”
  “寧靜島。瑪莉和孩子們沒事;他們都沒事!她控制著局面呢。”
  “見鬼,這是什麽意思?”
  “到雷斯頓我再告訴你。”
  “你光說這麽一點兒可不行!”
  “‘胡狼’今天會飛到島上去。”
  “我的天啊!”
  “你把那邊的事先收拾一下,等我的車。”
  “這件事我來處理!”
  “不行!除非你想把一切都搞砸。我們還有時間。把那邊的事先收拾起來。”
  “卡克特斯……他受傷了——中槍了。”
  “我來給伊萬打電話。他馬上就會趕回去。”
  “他帶來的黑兄弟還剩下一個——只剩下一個了,亞歷山大。我把另兩個人害死了——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