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傑森·伯恩,胡狼的弟兄(4)

  韋伯。殺手聽到了“韋伯”這個名字。
  他們只需要知道這個就行了。蛇發女只需要知道這個。15
  “天哪,我愛你!”弗吉尼亞雷斯頓一個私人機場的候機室裏,大衛·韋伯湊到付費電話上說,“等待是最難熬的,等著和你說話,聽你親口告訴我你們都很好。”
  “親愛的,你以為我會是什麽感覺?亞歷山大說電話被切斷了,他通知了警察,我卻想讓他把整支該死的軍隊都派過去。”
  “我們甚至都不能讓警察牽扯進來,眼下的任何事都還不能公開。亞歷山大答應再給我三十六個小時……現在我們說不定不需要等那麽久了。如果‘胡狼’來蒙塞特拉的話。”
  “大衛,出了什麽事?亞歷山大提到了梅杜莎——”
  “簡直是一團糟。他說得對,他必須把這事報告給級別更高的部門。由他去做,不是我們。我們不去碰這事,得離它遠遠的。”
  “出什麽事了?”瑪莉又問了一遍,“以前的梅杜莎和這一切有什麽關系?”
  “現在有一個新的梅杜莎——實際上是原先那個梅杜莎的延伸——這是個規模龐大的醜惡組織,而且它還殺人——他們殺人。我今晚親眼看到了;他們的一個殺手自以為幹掉了卡克特斯,接著打死了兩個無辜的人,然後還想要幹掉我。”
  “我的天!亞歷山大給我回電的時候說到了卡克特斯,但別的什麽也沒提。你的那位雷姆斯大叔現在怎麽樣?”
  “他能挺過來。中情局的醫生趕到那邊,把他和最後一個黑兄弟帶走了。”
  “‘黑兄弟’?”
  “見了面我再跟你說……亞歷山大現在到那兒去了。他會處理好一切,然後找人把電話線路修好。我到了寧靜島再給他打電話。”
  “你都筋疲力盡了——”
  “我是挺累,但我不清楚這是為什麽。當時卡克特斯非要讓我去睡一會兒,我肯定是足足睡了十二分鐘。”
  “可憐的寶貝。”
  “你這話的語氣我很喜歡,”韋伯說,“用的詞更喜歡,不過我並不可憐。十三年前在巴黎,你就讓我不再可憐啦。”聽到妻子突然陷入了沉默,韋伯頓時警覺起來,“怎麽了?你還好嗎?”
  “我不太確定,”瑪莉輕聲答道,但她的話音中卻蘊涵著一種力量;那力量並非源自感情,而是出於思考,“你說這個新梅杜莎是個規模龐大的醜惡組織,它還試圖殺掉你——他們試圖殺掉你。”
  “他們沒殺成。”
  “但他們——或者說它——確實想要你的命。為什麽?”
  “因為我去了那兒。”
  “不能因為一個人跑到別人的宅子裏去就殺人啊——”
  “今晚那所宅子發生了許多事。亞歷山大和我窺探到了它的核心秘密,我還被人瞧見了。我本來想引‘胡狼’上鉤,利用西貢時期幾個既有錢又有名的狗雜種做誘餌,他們會雇‘胡狼’來追殺我。這個策略很棒,但現在它有點失控。”
  “我的天啊,大衛,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已經成為目標了!他們會自己來追殺你!”
  “他們怎麽追殺我?梅杜莎派到那兒去的殺手始終沒瞧見我的臉,只看到我在陰影中跑來跑去;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麽人。我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很快就這麽消失了……不行,瑪莉,要是卡洛斯現身,要是我能在蒙塞特拉做出我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我們就自由了。借用馬丁·路德·金的那句名言,‘終於自由了’。”
  “你的聲音會變的,對不對?”
  “我的聲音會什麽?”
  “是真的。我聽得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傑森·伯恩說,“他們在叫我呢。飛機到了。告訴約翰,把那兩個老頭看好!”
  竊竊私語如同一團團翻卷的霧氣,傳遍了蒙塞特拉。外島寧靜島上發生了可怕的事情……“夥計,真是太不幸了”……“牙買加的奧比巫術跨過安的列斯群島而來,帶來了死亡和瘋狂”……“夥計,死亡之屋裏的幾面墻上都有血,那是對一窩動物下的詛咒”……“噓!是一只母貓,還有兩只小貓崽……!”
  還有其他一些聲音……“我的天哪,別聲張!它可能會把我們建起的旅遊業全部毀掉!”……“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這是一起孤立的事件,顯然和販毒有關,是從另一個島上傳過來的!”……“說得太對了,夥計!我聽說那是個瘋子,體內裝滿了毒品”……“我聽說,有一艘快艇把他接到海裏去了,那船跑得簡直和颶風一樣快!他不見了!”……“我告訴你了,別聲張!記不記得維爾京群島?還有源泉酒店的殘殺事件?它們過了好多年才恢復元氣。別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