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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北九州應該有幾個業余攝影同好會吧,請問您知道哪些團體的名字嗎?”

“哦,這我馬上就能查出來,請您稍等。”

三分鐘後。

“讓您久等了。”

總編將門司、小倉、下關、八幡、戶畑、若松以及福岡的攝影愛好團體的名字、地址及負責人姓名都報了出來。三原趕忙提筆記下。

他立刻寫了封信:

今年二月六日深夜至七日淩晨,門司市舉行了一場傳統祭祀活動——和布刈神事。想必貴方的會員們定是借此機會,拍攝了無數佳作。

言歸正傳。為了調查某起事件,警視廳想請貴方提供以下信息:

①當晚前往攝影的會員姓名與住址;

②他們拍攝的膠片或照片是否曾借與他人;

③是否有人翻印過他們的膠卷或照片;

④請盡量提供其他有可能得到照片的單位或個人的信息;

⑤是否舉行過有關和布刈神事的作品展覽會?如果有,請提供展覽會的舉辦日期及會場地址;

⑥貴方若存有與和布刈神事有關的膠卷或照片,請將其全部提供給警方;

⑦膠卷與照片是否曾經被盜。

三原差人用打字機將信件打印出來,寄到各個攝影愛好者團體去,並請求福岡縣警察本部協助調查。福岡縣警局將這個任務分派給北九州六個市級警局。

他還給福岡縣的鳥飼刑警發了一份。

三原向福岡縣警局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明了自己的猜想。其實他早該這麽做了。人一旦陷入固定的思維模式,就很難轉過彎來。就像三原,在調查“翻拍”這條線索時,他曾經完全未考慮電視新聞與新聞電影之外的可能性。

要是翻拍別人拍好的照片,就能達到近乎“實地拍攝”的效果了。

三原對這條線索寄予厚望。

然而,這項調查稱不上嚴密。因為警方只聯系了業余攝影愛好者組織的社團,不排除非社團成員拍照的可能性。所以他還請當地警方調查市內各家沖印店,看看有沒有人去那裏沖印過類似的照片。

普通的攝影愛好者大多會去沖印店沖照片。有自己的暗室、能自己沖洗照片的人畢竟是少數。

況且會去看和布刈神事的,並不一定是北九州的居民。可三原管不了這麽多了。至少他覺得只有攝影社團的人才會有那份熱情在隆冬二月拍攝和布刈神事,所以才把調查範圍限制在攝影愛好社團裏。

除了翻拍別人的膠卷或照片,三原還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和布刈神事攝影作品展。

攝影愛好者社團經常會舉辦作品展。峰岡周一也許料到和布刈神事結束後會舉辦相關的攝影展,所以在行兇後再次前往九州,在會場偷偷翻拍了別人的照片。

這樣一來,他就能瞞過照片真正的作者,拍到八張看起來“貨真價實”的神事照片了。

三原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峰岡在事後有沒有去九州一帶出差過。如果去過,又是什麽時候去的。

三原喊來部下,讓他去峰岡的公司問問,二月七日之後峰岡有沒有出差過,又吩咐部下千萬不要去問峰岡本人。

當天傍晚,部下就回警局匯報了。

“峰岡的確出差過。我偷偷問了極光交通的工作人員,打聽到了出差日期與行程。您看。”刑警將一張紙遞給三原。

二月十六日到十九日,去福岡的大東商會;三月十五日到十七日,去名古屋的T汽車制造公司;三月二十七日到二十九日,去名古屋的A汽車制造公司。

三原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原來如此,他果然去過福岡。

二月十六日到十九日。這段時間極有可能舉辦和布刈神事攝影展,新聞電影也是在這段時期上映的,只是新聞電影這條線已經被專家否決了。

“他這次出差只去了福岡市內嗎?”三原擡頭問道。

“這……”刑警撓了撓頭,“工作人員說什麽我就記了什麽,沒細問。”

“這就對了,現在最好別多問,免得打草驚蛇。”

事情要是鬧大了,可能會為今後的案情調查帶來負面影響。還是交給鳥飼刑警調查吧。

“他去名古屋去得好勤快啊,三月二十七日到二十九日……最近剛去的啊?”

三月二十七日到二十九日,不就是五天前嗎?

“是啊,他說出租車公司需要經常更新車輛,所以要去名古屋的汽車工廠發訂單。”

聽完匯報,三原就讓刑警回去了。

趁給鳥飼刑警的信還沒寄出去,他趕忙在信裏補了一段話。

三原焦急地等待各方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