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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就說通過被害者查到了名古屋的酒吧,怎麽樣?就說酒吧的人作證峰岡去過。”

“這樣行不通吧,”三原搖了搖頭,“峰岡胸有成竹,知道自己絕不會被酒吧的人認出來,況且他去酒吧的時候也不會用真名。即使騙他說我們查到了他,他也會發現那是警方的計謀。最好找個更自然的借口。”

“這可如何是好。”鳥飼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就說被害人須貝的記事本裏寫著峰岡的名字,所以我們就查到了他,這樣如何?”

這借口聽上去也缺乏說服力。峰岡可沒有愚蠢到會在須貝的記事本裏留下蛛絲馬跡,必然不會允許須貝寫下自己的名字。

可他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來。反正峰岡也明白警方是來探摸虛實的,找什麽理由都是徒勞。

“這倒是可以……”

“我想看看他聽到須貝的名字時,臉上會有什麽表情。”

“唉,鳥飼警官,峰岡這家夥老練得很,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動搖的。”

兩小時後,鳥飼重太郎帶著隨行的年輕刑警回到了警視廳。

“怎麽樣?”三原警部補擡頭望向花白頭發、滿臉胡渣的鳥飼刑警。

“你說得沒錯,峰岡可真不好對付。”

鳥飼刑警微笑著坐在三原面前。年輕的倉田刑警默默站在鳥飼刑警旁邊。

“我跟他提須貝的事情了,也知道他肯定不會承認。我只是想看看他會有什麽表情罷了。”

“結果如何?”

“這人太厲害了,沒想到他聽到‘須貝’的名字時完全面不改色,就好像一直等著警方來質問他似的。他一口斷言自己不認識什麽同志酒吧的須貝。”

“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是吧?”

“是啊,”鳥飼搖了搖頭,“比演員還能演,真是泰然自若啊。”

“果然是這樣。”三原回想起峰岡周一的表情,不由地露出微笑,“對了,您覺得他認識須貝嗎?”

“認識。”鳥飼重太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峰岡裝作不認識他,可我覺得他肯定認識須貝。他越是裝蒜,我越是覺得他可疑。這倒不是我先入為主,而是和他討論須貝的時候,從他的反應裏能夠看出幾分。”

“你們都說了些什麽啊?”

“我是這麽問的:‘聽說您經常去名古屋出差,那您知不知道名古屋有一家叫蝴蝶酒吧的同志酒吧呢?’他說不知道。”

“原來如此……”

“要是他說知道,我還能接著問‘你認不認識在那邊工作的芳子’,可他說自己根本沒聽說過那家店,我也沒法問下去。然後我就問他去出差的時候會不會去名古屋的花柳巷,他就笑著說,偶爾會去看看,可是對那些‘同志’完全不感興趣,從沒去過同志酒吧。”

“那您是怎麽提到須貝的?”

“只能正面進攻啦。我就說,我們在福岡郊外發現了一具青年的屍體,是被勒死的,警方得知他在名古屋的同志酒吧工作,現在正在調查與他打過交道的人。聽說峰岡先生經常去名古屋的酒吧,就上門拜訪了。”

“哦……”

“反正對方也知道那是借口,隨便怎麽說都行。結果峰岡就諷刺我說,‘警官,這可真是怪了,那邊的酒吧我就去過一兩次而已,你們是怎麽查出我的啊?’”

“原來如此……”

“我就說,某個酒吧的女服務生有您的名片,所以我就上東京來了,只是對方要求我不能泄露店名。峰岡就笑著說:‘是這樣嗎?’”

“他就是這樣。”三原說道,“不過您的直覺要是告訴您他就是兇手,這一趟就沒白去。”

“是啊,接下來就是找證據了。這回可真是被他難倒了。”

“的確如此,我也不擅長和峰岡打交道。不過線索已經連了起來,案情愈趨明朗。多虧了水城發現的那具屍體。”

“你一開始讓我幫忙調查相模湖殺人案的時候,我可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頭上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在須貝的屍體發現之前,我感覺自己早就成了調查工作的一分子了。”

“要是能找到峰岡去過蝴蝶酒吧的證據就好了。”

的確,要是能發現相關的證據,就會對警方非常有利。

然而,警視廳派去名古屋的稻村和大島已經查了一遍,可蝴蝶酒吧的人都沒有認出峰岡來。即便他去過那裏,肯定也只有兩三回。

光憑這兩三次見面,就能讓須貝成為峰岡的共犯嗎?

三原覺得這個環節有些薄弱。

即便是常客,也未必能將酒吧的服務生占為己有。反之,只去一兩回說不定也能達到目的。

可峰岡並不僅僅把須貝占為己有,還讓他成了殺人案的幫兇。可見峰岡可能在“蝴蝶酒吧”之外見過須貝,否則他們怎會如此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