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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知道你沒想過,不然也不會寫真名了。”

對了!三原突然想道,月票不僅能用來坐車,還能當作證明身份的材料。他立刻丟下手頭的資料。

莫非峰岡周一真的買了月票?可他並不是用來坐車的,而是用來證明身份的……

如果真是如此,到底是什麽需要他用月票證明身份呢?

從當天西鐵窗口收到的申請表來看,月票上填寫的必然不是他的真名——其中並沒有署名“峰岡周一”的申請表。

峰岡雖然出門在外,但他也沒必要像剛才那名嫌疑人那樣,為了湊齊旅費,去當鋪典當東西。

峰岡周一的月票,能在“證明身份”這一方面發揮多大的作用呢?

峰岡周一於下午兩點半左右出現在西鐵窗口附近,獲悉這一情報後,三原曾委托鳥飼重太郎調查二月七日下午巖田屋百貨商店的西鐵窗口收到的月票申請表。

三原翻開筆記本。鳥飼當時回答說,總共有十三張學生月票,二十張通勤月票,十六張普通月票。他根據申請表上的地址一一確認,發現申請人用的都是真名。

當時三原以為與峰岡周一在福岡見面的是個女人,所以讓鳥飼重點調查了女乘客。

然而,現在情況不同了。峰岡的“女人”,其實是化名“芳子”的同志酒吧服務生須貝新太郎。所以調查女乘客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三原後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該把鳥飼送去名古屋……

他只得默默等待明天從名古屋打來的電話。

峰岡周一也許是把月票當身份證明用用,這一猜想給了三原莫大的啟發。

然而他的面前還擋著兩座高山。其一,峰岡為什麽需要月票來證明身份?其二,當天在窗口申請月票的人,都能確認身份信息完全真實。這是鳥飼經過縝密調查得出的結果,可信度很高。

也就是說峰岡周一並沒有虛構人名,也沒有用真名“峰岡周一”購買月票,說明他借用了別人的名義。可他又沒有須貝新太郎以外的共犯……用其他人的身份購買月票,又有什麽意義呢?

難道他只是在那兒等人不成?

三原才為自己的猜想感到欣喜,可眼前的矛盾又讓他突然沒了底氣。

次日下午三點左右,鳥飼從名古屋打來了電話。

“那邊情況如何?”三原問道。

“還沒發現什麽線索,現在時間還早呢,酒吧要晚上再開始查。現在我們還在查旅館,一間一間地查真費事。”

“真是辛苦您了。”三原感嘆道,“對了,鳥飼警官,之前我不是拜托您查過二月七日西鐵窗口賣出的月票嗎?”

“是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您的筆記本在手邊嗎?在的話能不能幫我念一下買過月票的人員名單?”

“筆記本倒是在手邊,不過人可不少啊,總共有五十來個呢。”

“先排除學生吧,女人也可以排除了。”

排除女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嘗試。

“這樣就能縮小範圍了,嗯……你等等啊,我馬上念給你聽。這電話可要打得長了。”

耳邊的聽筒傳來翻閱筆記本的響聲。

“有了有了,那我開始念了啊!”

“好!”

三原早已握好鉛筆。

“福岡市大名町一丁目森內進,釜屋町飯田伍一,藥院藤田茂雄,若宮町鈴木守夫,上橋福岡食品工業梶原武雄,中濱町中央市場岡本太一郎,本所町黑幕稔,三光町大村達三,柳原築紫電機豐田文夫,船町安原寬一,橋口町縣廳內石坂和夫,天神町放送局內高田武雄,渡邊大道五福岡印刷松尾信行,鍛冶町岡衛,赤坂們桑野信二,春吉矢野杜夫……總共十六個人。”鳥飼重太郎把那些名字都念了一遍。

“您是和他們本人確認的嗎?”

“有些見到本人了,有些沒有。不過我只要知道有沒有這個人就行了,所以要是人不在,我就詢問他們的家人,或是給他們公司打電話。最後發現每個人的信息都是真實準確的。”

“謝謝。”

“怎麽了?”

“怎麽說呢……在您回到東京之前,我們這邊會負責調查的。”

三原望著筆記上的人名。

果然沒有虛構的假名,都是實實在在的真實人物。峰岡周一要是買了月票,那他寫的肯定是某個人的真名。

那麽,剛才這些人買的月票裏,必有一張是峰岡周一買的。無論那是誰的月票,都說明他是峰岡周一的熟人。否則峰岡怎麽會知道他的姓名和住址呢?

那他會是峰岡的共犯嗎?

三原立刻否定了這一猜想。他始終覺得,峰岡沒有須貝以外的共犯。但以上這些人都住在福岡市內,如果真需要購買月票,完全可以自己去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