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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為結婚用錢發愁,聽了他的話,也想到山根末子那裏去借錢。於是有段時間,我每周都會去山根末子家周圍轉兩三次,但還是下不了進去向她借錢的決心。我想,像我這樣一個每月到手只有八萬日元左右的小工人,又沒有任何東西可作抵押,山根末子應該不會借錢給我。

我知道那個家裏只有山根末子一個人,就起了去偷錢的念頭,雖然我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後來,我假裝散步,又去山根末子家周圍打探了好多次。

十月二十八日下午四點鐘左右,我以腹痛為借口,提前下班回到宿舍。然後我跟管理宿舍的阿姨說,我認識市裏一個好中醫,要去他那裏看病。五點左右,我坐公交車在市內火車站下車,為了消磨時間,我到電影院看了兩場電影,又到壽司店去填飽了肚子。就這樣,我等到了十一點鐘左右。末班車也開走了,其實我也擔心坐車被人看到臉,所以我就走了大約三公裏的路,到了山根末子家的後門。這時大概是十一點三十分左右,已經下了一會兒雨。

那一帶是鄉下,山根末子家的前後左右都是田地,離別的人家也很遠。因此夜裏十一點半,四下沒有一個人,一片漆黑。我繞到山根末子家的後門。為了不發出聲音,我費了老大的勁才將檐廊處的套窗卸了下來。為了不留下指紋,過程中我都是戴著手套做的。

然後我擰亮了放在褲子後袋裏的手電筒,拉開移門鉆進了房間。沒想到那裏是一個八疊[6]大小的臥室,有一個女人睡在那裏。我不知道錢在哪裏,又不想自己找,心想幹脆弄醒這個女人,叫她把錢交出來。於是我就蹲在她枕頭邊,在被子上拍了幾下。

那女人受到驚嚇睜開眼,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可以看出她十分害怕。她大概三十七八歲的樣子,我想她就是山根末子。

當時我的聲音有些發抖,山根末子也嚇得發抖。見她發抖我就鎮定了些,叫她把錢拿出來。山根末子說她沒有錢,我就恐嚇她:“不拿錢出來我就不客氣了。”山根末子嚇得起身,打開了壁櫥。壁櫥的下層疊著幾條被子,她從被子中間拿出一個藍色小包裹。打開包裹,裏面還包著百貨商店的包裝紙和報紙。山根末子將其拆開,裏面出現了一個薄薄的信封。她說:“只有這麽多,你全拿去吧,再也沒有了。”裏面只有兩張一萬日元,一張五千日元,三張一千日元。我說:“就這麽一點錢想打發我走?你是有錢人,不可能沒錢。快把錢交出來!”山根末子是從床上爬起來的,身上只穿著一件睡衣,領口和胸前都敞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