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塞奇威克·塞克斯頓在菲利普·A·哈特參議員大樓的過道上飛奔。他不知道加布麗埃勒怎麽得逞的,但毫無疑問她進了他的辦公室。他們在電話裏通話時,塞克斯頓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背景裏傳來他的喬丹牌落地式大擺鐘獨特的滴答聲。他能想象的就是,加布麗埃勒偷聽了他與太空前線基金會的會面,不再信任他,並且她一直在搜查證據。

她究竟怎麽進我辦公室的!

塞克斯頓很慶幸自己更改了電腦密碼。

塞克斯頓一到他的私人辦公室,就鍵入密碼,取消了警報器。接著他摸出鑰匙,打開厚重的大門,一把推開,猛地進去,希望當場抓住加布麗埃勒。

但是辦公室裏空無一人,漆黑一團,只有他電腦的屏保發著光。他打開燈,掃視四周。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房間裏一片沉寂,只有他的鐘滴答響著。

她到底在哪兒呢?

他聽到他的私人盥洗室裏有什麽窸窣作響,就跑過去,打開燈。盥洗室裏沒有人。他看看門後,什麽都沒有。

塞克斯頓弄糊塗了,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納悶兒,是不是今天晚上喝得太多了。我聽到有東西響的。他覺得暈頭轉向,腦子糊裏糊塗的,走回了他的辦公室。

“加布麗埃勒!”他大聲喊。他沿著門廳朝她辦公室走去。她不在。她的辦公室裏一團漆黑。

女洗手間裏突然響起了一陣沖水的聲音,塞克斯頓猛地轉過身來,立刻邁開步子朝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他到的時候加布麗埃勒正烘幹手準備出來。看到他,她嚇了一跳。

“天哪!你嚇死我了!”她說,看上去真的嚇壞了,“你在這兒幹嗎?”

“你說你到辦公室取國家航空航天局的文件的,”他斷然說道,眼睛盯著她的空手,“文件在哪兒呢?”

“找不到了。我到處都看過了,所以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雙眼,“你剛才在我辦公室嗎?”

全虧了他的傳真機,我才能活命。加布麗埃勒尋思著。

就在幾分鐘前,她坐在塞克斯頓的電腦前,想把他電腦上那些非法支票的圖片打印下來。但不知怎麽的,這些文件寫保護了,她要耽誤更多的時間來想怎麽把這些打印出來。要不是塞克斯頓的傳真機響了,驚了她,把她拉回到現實中來,這會兒她很有可能還在試呢。加布麗埃勒覺得應該走了,她沒顧得上看發過來的傳真是什麽,就退出了塞克斯頓的電腦系統,收拾了一下,原路出去了。她剛爬出塞克斯頓的盥洗室就忽然聽到他進來了。

現在,塞克斯頓站在她面前,俯視著她,她覺得他正盯著自己的眼睛看她有沒有撒謊。塞奇威克·塞克斯頓能察覺出謊言,他這樣的人加布麗埃勒以前從來都沒見過。如果她撒了謊,塞克斯頓會覺察到的。

“你喝酒了。”加布麗埃勒說著,轉過頭去。他怎麽知道我去過他辦公室的?

塞克斯頓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的身子轉過來:“你剛才在不在我的辦公室?”

加布麗埃勒覺得更害怕了。塞克斯頓確實喝過酒了。他的動作很粗魯。“你的辦公室?”她追問道,勉強做出一個困惑的笑,“怎麽去?為什麽去?”

“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聽到背景裏傳來我的喬丹鐘的響聲了。”

加布麗埃勒心裏一虛。他的鐘?她連想都沒想過這一點。“你知道這聽起來有多可笑嗎?”

“我整天都待在那個辦公室裏。我知道我的鐘是什麽聲音。”

加布麗埃勒覺得她得立即結束這個話題。最佳的防守就是進行有效的進攻。至少約蘭達·科爾總這麽說。加布麗埃勒雙手叉腰,決定劈頭蓋臉地罵他。她朝他走去,到他面前,狠狠地瞪著他。“我就直說了吧,參議員。現在是淩晨四點鐘,你喝過酒了,你在電話裏聽到滴答聲,就因為這個你過來了?”她憤怒地指著門廳那邊他的辦公室門。“必須鄭重聲明,你是在指控我解除了聯邦政府的警報系統,撬開兩道鎖,闖入你的辦公室,蠢得在犯一樁重罪的過程中還接聽電話,出去的時候重新裝好警報系統,若無其事地用一下洗手間,再兩手空空地逃走?情況就是這樣嗎?”

塞克斯頓瞪大眼睛,驚訝極了。

“這就是一條不該單獨喝酒的理由,”加布麗埃勒說,“現在你想跟我談國家航空航天局的事,還是不談?”

塞克斯頓走回他的辦公室,覺得腦子迷迷糊糊的。他直接走到他的調酒櫃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百事可樂。他十分肯定他沒有醉意。難道真是他弄錯了?房間對面,他的喬丹鐘取笑似的滴答作響。塞克斯頓喝幹他的百事可樂,又倒了一杯,還倒了一杯給加布麗埃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