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蘭登朝著瑞士衛隊營的方向趕路。

“那這條路就是從拉斐爾的墳墓開始的了?”

“這簡直再清楚不過了。”蘭登說著,二人疾步如飛。“光照派常常把偉大的藝術家和雕塑家視作跟他們一道開悟的名義上的兄弟。光照派有可能選擇拉斐爾的墓地,以此表達他們的頌揚之情。”蘭登也知道,像許多其他的宗教藝術家一樣,拉斐爾也是一個可疑的私下裏的無神論者。

維多利亞小心翼翼地把資料放回蘭登口袋裏。“那麽他埋在哪兒?”

蘭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拉斐爾葬在萬神殿,信不信由你。”

維多利亞將信將疑。“哪個萬神殿?”

“就是那個拉斐爾,就在那個萬神殿。”蘭登不得不承認,萬神殿並不是他所預料的第一個標識的存放地。他琢磨著,第一座科學祭壇會在某個安靜偏僻的教堂,帶著點神秘色彩。即使在十七世紀,那有著龐大而鏤空的穹頂的萬神殿也是羅馬城裏最有名的一個場所。

“萬神殿真的是教堂嗎?”維多利亞問。

“那是羅馬最古老的天主教堂。”

維多利亞搖搖頭。“但你真認為第一個紅衣主教會在萬神殿被殺嗎?那可是羅馬最熱鬧的景點之一。”

蘭登聳聳肩。“光照派說過他們想讓全天下都來看,在萬神殿殺死一個紅衣主教確實會讓某些人開開眼。”

“但這個家夥怎麽能指望在萬神殿殺人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呢?這根本不可能嘛。”

“跟從梵蒂岡綁架走四個紅衣主教一樣不可能嗎?這首詩歌已說得很明白了。”

“你肯定拉斐爾是葬在萬神殿裏的嗎?”

“他的陵墓我見過很多次了。”

維多利亞點點頭,但看上去仍很不安。“現在幾點了?”

蘭登看了一下表。“七點半。”

“萬神殿遠嗎?”

“大概一英裏遠,我們還有時間。”

“詩上說桑蒂的土冢。你看這意味著什麽?”

蘭登加快腳步斜穿過衛隊營的院子。“土冢?事實上,羅馬大概沒有哪個地方比萬神殿更具有塵間的氣息。萬神殿之名就來自於那裏最初信奉的宗教——泛神崇拜——崇拜一切神,尤其是對大地之母異教神的崇拜。”

偌大的萬神殿的主廳竟是特意為蓋亞而建造的——是大地女神的紀念物,蘭登作為一名學建築的學生,著實有些驚愕。主廳的比例極為精確,一個碩大的球體恰到好處地置於大樓中,連一毫米空間也沒多出來。

“好吧。”維多利亞說,聽上去她更信服了。“那麽魔鬼之窟呢?從桑蒂的土冢舉步,那裏有個魔鬼之窟?”

蘭登對這個還不是那麽肯定。“魔鬼之窟肯定是指那個天窗。”他做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猜測,“肯定是指萬神殿屋頂上的那個著名的圓形開口。”

“但那是教堂啊,”維多利亞不費力地跟在他身邊說道,“他們怎麽會把那個開口稱作魔鬼之窟呢?”

實際上蘭登自己也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他從未聽說過“魔鬼之窟”這個說法,但他確實回想起公元六世紀時對萬神殿的一個著名評論,那個評語,說也奇怪,現在看來十分恰切。聖徒比德(1)有一次曾寫道,萬神殿屋頂上的那個洞是蔔尼法斯四世給萬神殿祝聖時逃跑的魔鬼鉆出來的。

“那為什麽,”他們走進一個稍小一點兒的院子時維多利亞又問,“為什麽光照派要用‘桑蒂’這個姓呢?既然他是以‘拉斐爾’而聞名。”

“你問了很多問題。”

“我爸爸以前也常這樣說。”

“有兩個可能。第一,拉斐爾這個字音節太多,會破壞這首詩歌的五音步抑揚格體。”

“好像有點牽強。”

蘭登也這麽覺得。“好吧,那也許是因為用‘桑蒂’使這條線索更隱晦,只有那些聰明過人的人會認出這是暗指拉斐爾。”

維多利亞好像對這個答案也不買賬。“我肯定,拉斐爾在世的時候他的姓人所共知。”

“出人意料的是,事實並非如此。以單名揚名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拉斐爾避開使用他的姓氏,很像今天的流行明星所為。就拿麥當娜來說吧,她從不用她的姓西科尼。”

維多利亞看上去被逗樂了。“你居然還知道麥當娜的姓?”

蘭登很懊悔舉了這麽個例子。隨手舉出這麽條為成千上萬的青春期少年所熟知的垃圾消息,實在令人吃驚。

他和維多利亞通過了瑞士衛隊營的最後一道門,突然被擋了下來。

“站住!”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