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死亡天使 第四章 發泄不盡的憤怒

在第六個死者的案子告一段落的一個月多月之後,我在想,一個奇怪的局面是:他沒有再繼續作案,就那麽風平浪靜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我們的調查與分析似乎進展也不是太大。於是,我給了一個自己要求:我必須要進入到“死神天使”的世界中去。雖然,他的世界裏可能充滿了離奇的想象和扭曲的視角,但我必須把自己當成他,然後找出他會這樣做的原因。

第一個死者是一個工作狂,每天工作的時間甚至可以超過16個小時以上;第二個死者是個身體健壯的老者,老者本身對生活充滿信心,可以稱得上老當益壯;第三個死者是個普通的,甚至有點柔弱的大學女生,她不過是個深得寵愛的乖乖女;第四個死者被鋸掉了半條腿,法醫說他活著時得了一種神經系統的退化症。

讓工作狂吃下安眠藥永遠地休息;讓老當益壯的人被擊碎了腦袋;讓柔弱的女生被刀刺死;讓得了神經系統退化症的人沒了半只腿。總結起來,前四個死者的身份,地位和特征都完全不同,幾乎沒有任何共同點;他們的死法上也讓人捉摸不透,如果說讓工作狂吃安眠藥休息和讓得到神經系統的病症的人失去一條腿其實是為了他們著想的話,那麽讓女學生被刺死和讓老者被槍打死又是什麽用意呢?

“又在琢磨那些瘋子的想法了?我想,在你沒有變成瘋子之前,你很難真正理解瘋子的世界。”簫維洛老師走進了我的辦公室,笑呵呵地,手裏還著一個U盤。

“所以我現在一直試圖讓自己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殺人狂,心理扭曲者。我看,我得把我自己塑造成一個變態。”我接過了簫老師遞過來的U盤和一疊文件。

我一邊把U盤插到電腦上,一邊看著簫老師給我的文件。不過,無論是U盤上的內容,還是文件上的內容,都不是那麽讓人心情愉悅,簡直是槽糕透頂。

U盤裏面是一段拷貝下來的錄影,錄影中是一個男人被人用一把又大又鈍的刀給一刀一刀地砍剁的過程,男人因為劇痛而嚎叫的聲音會刺破人的耳膜變成夜裏無法入睡的惡夢。

“這也未免太觸目驚心了吧?”我馬上關掉了視頻,實在不想再看下去了。我看了看這段視頻的持續時間,大概是3分56秒。這也意味著,視頻上的男人至少被折磨了3分56秒。

“第七個被害者。‘死神天使’又出現了!”簫維洛老師很無奈地指了指電腦上的那段定格住的畫面。

“這殺人的手法……模仿犯。”我覺得,從第六位被害者開始,所有的手段便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邁進。這更像是一種模仿犯的做法。也許,我可以從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得到一些啟示。我打開了簫老師給我帶來的那份文件,裏面是一個女人的資料。

“一份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的資料。資料上的女人在5年前就有非常嚴重的妄想症。在她的幻想世界裏,她覺得自己就是上帝。不是有那麽一首歌嘛,‘God is a girl’,也許上帝真的是個女生。至少在這個女人頑固的幻想體系中,她覺得她自己是可以主宰一切的神。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她不再覺得自己是上帝了,但她覺得她是‘死亡使者’。而她的責任就是告訴給身邊的人知道,每個人都會死掉這件事。”簫老師向我說明這档案上的女人的情況。

“所以,她的想法和‘死神天使’具有異曲同工之妙,都認為自己有結束別人生命的使命。她符合我們對兇手特征的推測。”我看著女人的照片,她空洞的眼神裏透露著無限的迷惘。

“我從各大精神病院,心理診所和監獄的機構中盡量調出了所有與你推測的兇手的特征相符的那些人的档案資料。對比之後,只有這個女人最適合。”簫老師指著女人的照片。

“可她這些年來並沒有任何的不良記錄,難道我們的‘死神天使’真的是一個看起來完美無缺,其實又隱匿在茫茫人海之中的妄想狂嗎?”我收下了女人的資料,對簫維洛老師提供的文件也表示了感謝。這時,有個記者來到行為畫像研究所找我了,看來這個《新聞一周》報社的記者不對這一切追蹤到底是不會死心的。

“據說今天早晨,警局收到了一份秘密的錄影帶,上面的內容也十分血腥驚悚。”記者拿出錄音筆,隨時準備著錄下我的言論。

“你們還真是消息靈通。我只能把錄影帶裏的截圖發給你,不過刊登在報紙上你們還是要酌情處理一下,否則過度血腥的場面,市民們可是承受不了的。”我提醒著記者。

“那您作為警方寄予厚望的行為畫像研究所的專家,又對第七個被害者的死亡和兇手的特征有什麽進一步的結論嗎?”記者是想知道我們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