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銜接點(第4/5頁)

“那現在怎麽辦?”

谷平在醫院的長廊上找了張椅子坐下。“他當初接受治療,總不會以‘無名氏’命名吧,你有沒有給他取過名字?另外,你記不記得,當時是誰給他做的手術?”

常冒文在谷平面前來回走了三四圈,苦思冥想了十幾分鐘,才想起他當初給這個人起的名字。

“常勝。呵呵,這就是我當初給他取的名字,還不錯吧?”

“誰替他做的手術?”

“外科的,好像也姓常,巧不巧?”

“還真的很巧。但願他還活著。”谷平自言自語道。

他的後半句話讓常冒文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他見谷平向咨詢台走去,便憂心仲忡地跟了上去。混蛋,希望你記得,是誰替你做了手術,是誰救了你的命!你他媽的,總該有點人性!但是,當他走近看見谷平轉過身來時的臉色,知道事情不妙了。

“怎麽樣?怎麽樣?”他追著問。

“她說,常醫生在三年前遇到車禍死了。”

“車禍?難道也是他……”

谷平茫然地注視著前方,搖了搖頭。

“不知道,總之他死了,跟那些人一樣。”

“他幹得真徹底!”常冒文沮喪地吼了一句。

“不過,這也等於告訴我們,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他們一起朝醫院外走去。

“難道他想一直就這麽沒完沒了地殺人嗎?我知道葉琪已經失蹤了,葉琪之後又會是誰?”

“他在每顆心臟送抵警察局的時候,都會附送一張卡片,上面寫著五分之幾,如果葉琪的屍體被發現的話,就是五分之四。”

“那還剩一個?”常冒文停住了腳步。

谷平點了點頭。

“會是誰?”

谷平若有所思地走出幾步後,突然回轉身來,問了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問題。

“你還能記起他的長相嗎?”

他盯住谷平。

“我沒印象了。我都不能肯定十年前的他是否跟你長得一樣。”

“過去的他,跟你現在看到的樣子,一定有出入。常冒文,你很可能是現在所有的涉案人員中,唯一見過他過去長什麽樣的人。”谷平神情嚴肅,看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說,他最後要殺的人是我?”他很震驚。本來他還以為自己已經逃過了一劫。 ’

“這很難說,俗話說,罪犯的心,天上的雲。”谷平冷冰冰地說著,回頭瞄了他一眼,忽然又問了一個完全無關的問題:“你現在跟信文住一起?”

這個問題讓常冒文大跌眼鏡。

啊哦!這家夥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常冒文忍不住在心裏嘿嘿幹笑了兩聲。雖然之前的話題讓他汗毛直豎,但現在,他覺得事情可能並沒有谷平說得那麽可怕。如果黑背魚真要殺他,當時就可以殺,不必繞回去,等殺了“態度/5”後,再來殺他。這多麻煩?而且,以他的級別,好像還夠不上罪犯的分子式。他可沒參與什麽“陳醫生謀殺案”。所以,法醫閣下的分析,很可能是另有所圖。

“哦,是的。我不想回別墅,所以只能睡她家的沙發了。”他的口氣輕松起來,問道:“你去過她家嗎?”

“沒有,”谷平似乎頗感遺憾,接著他又說,“你可以去跟你的女朋友同住,我知道你的女朋友很多。光盤問她們,刑事科就浪費了不少警力。”

“呵呵,我知道。可是最近我不想跟她們見面。我心情不好,而且,我跟信文打賭輸了,眼看著我就得跟我的舊情人見面了。”

“你們打什麽賭?”谷平感興趣地問道。

常冒文把他跟小林打賭的事說了一遍。

“這麽說,你真的要跟你的初戀情人結婚?”谷平問道。

常冒文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是個守信用的人,而且簡妮也不錯,她很漂亮,也許重新發展一下會很不錯呢?對我來說,這很有新鮮感。”常冒文看著谷平,腦子裏忽然冒出個主意,他直言不諱地問道:“法醫先生,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是不是想追信文?如果是真的話,我可以給你制造一次機會。但條件是,你要保護我,不讓黑背魚傷害我。”

谷平停下了腳步,目光直視著前方,隨後又慢慢轉過來,停在他臉上。

“怎麽制造機會?”

“你最近會有什麽改變嗎?”

“譬如——”

“譬如改變一下發型、衣服,或者有什麽驚人之舉,譬如在酒吧門口脫光上衣,”看見谷平露出驚異的神色,他笑道,“我可以跟信文打賭,我說,假如你在酒吧門口脫光上衣,她就得主動約你吃飯,怎麽樣?”

看起來谷平不太喜歡這提議。他深思了一會兒,說:“還是改變發型好些。”

“好,我跟她打賭,假如你在案件結束後改變了發型,她就得主動約你吃飯,怎麽樣?當然,在這之前,你要想辦法堅決地向她表明你不會改變發型。”他觀察著谷平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