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重回現場(第2/4頁)

其實,喬納說謊的真正原因是,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曾經去而復返。因為這就表示,她不是被強迫呆在鄭恒松的車裏的,而是自願的,甚至是主動想坐他的車回家,再延伸開來,這也許就暗示了,她對他產生了某些說不清楚的感覺,她不願意別人知道這點,當然更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承認這點。

高競並不了解這個謊言背後的情感因素,所以才在那裏問個不停。莫蘭覺得現在這兩個人之間需要一個中間人。想到這裏,她微笑著問高競說:“讓我跟表姐單獨說幾句話好嗎?”

這個提議對高競來說是求之不得,他正愁不知道該把喬納怎麽辦呢,他並不願意把喬納帶回局裏盤問,於是他立刻表示同意。

“好吧。”他道。

接著,他看見莫蘭把喬納拉到一邊,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好一陣話,過了一會兒,莫蘭笑嘻嘻地走到高競面前,向他招招手,讓他俯下頭來,她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

“是這樣嗎?”他吃驚地問道,同時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喬納,後者正朝他瞪眼睛,好像他在窺探她的隱私,這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就是這樣。鄭恒松只鎖了一邊車門,他大概也想試試她,他腦子裏的彎彎可真多。”莫蘭笑著說。

“這可沒想到。”高競嘆息了一句。

“什麽沒想到?”

“反正就是沒想到。”他說著,又看了一眼喬納,“那她說的都是事實嗎?”

“當然,她是不會在這上面撒謊的,我很了解她。她說她曾經朝車裏面張望,車裏沒人。”

“車裏沒人?”高競馬上反應道,“難道兇手那時候已經在現場了?”

“這很可能。”

“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開始微笑起來。

他走到喬納面前,努力想板下臉來,但沒成功,結果他就笑嘻嘻地問道:“這麽說,你下車後又回去了?”

“媽的,是又怎麽樣?!”喬納可能沒料到他又會再問,簡直氣得七竅生煙。

“我知道了,表姐。”高競笑著收起筆記本,隨後用頭往公寓方向一指,“現在,我們上去瞧瞧吧。”

他首先向前走去。

莫蘭和喬納跟在他後面。

“他在笑什麽?!”喬納盯著高競的背影問莫蘭。

“讓他多笑笑吧,他笑起來很可愛。”莫蘭道。

“那你應該讓他去拍牙膏廣告。不然不是浪費了嗎?”喬納沒好氣地說。

莫蘭笑著打了表姐一下,同時慶幸自己從認識高競的第三天起,就給他規定了每天清理牙齒的必修課,不然哪有這麽健康潔白的牙齒?當然也多虧他肯聽話。

齊海波住在蘭風大廈的102室。這是一套二室一廳的小居室,老式公房格局,客廳很小,8平方的空間裏擠了一張深褐色的圓木餐桌和四張木椅子,幾乎挪不開身,兩間臥室平行,通通朝南,朝向雖不錯,但可能因為是底樓,平時光照不足,所以一進屋就讓人感到整個屋子陰森森的,充滿了潮氣。

齊海波的屍體是在其中一間臥室被發現的,莫蘭發現兩間臥室各擺著一張床。一間擺的是單人床,一間則擺的是雙人床,齊海波死在單人床那間。這間屋子布置得很溫馨,窗前掛著藍色小碎花窗簾,床上的毯子疊得整整齊齊,書桌上放著一個白瓷花瓶,裏面還插著幾支衰敗的康乃馨,相比之間,空無一物,只有一張雙人床的另一間臥室就顯得簡陋許多。

高競簡單向兩位女士介紹了一下發現屍體的情形。

“她被發現的時候,就躺在地上,臉朝上,手裏捏著那封信。”高競指了指地下的那圈的白線,然後又帶著莫蘭和喬納來到另一間臥室,又指了指那邊的窗台,“這邊的窗門開著,外面雖然有防盜窗,但防盜窗的邊緣已經被剪開了。”

“剪開?你是說防盜窗可以用剪刀剪開?”莫蘭覺得不可思議,她家住12樓,從來沒裝過防盜窗。

“現在的防盜窗質量就是這麽差。”高競說。

莫蘭走到窗邊,發現防盜窗外種著一排很普通但卻說不出名字的綠色植物,它似乎是每個局面小區綠化地帶的主要植物,它的高度跟窗台幾乎平行。

“看起來如果有人要從外面爬進來是很容易的。”莫蘭自言自語道。

“是啊,而且這裏還正好是個死角,從這裏爬進來根本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原先的主人才會裝防盜窗。”高競走到莫蘭的身邊,溫柔地扶著她的肩頭說道,“兇手很可能就是從這扇窗爬進來的,他在行兇之前用剪刀剪開了防盜窗的一角偷偷爬了進來,我估計當時齊海波正在客廳跟鄭恒松說話的,所以根本沒注意到臥室的動靜。可惜,外面的泥地太硬,兇手有可能在爬進來的時候,在下面地上墊了報紙或別的什麽,所以我們沒找到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