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的遺書(第2/2頁)
她正在猶豫,羅傑警官說話了:“銀行給我們打了電話,說了短缺公款的事,證實了你說的一切。”
她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幾乎沒聽進他的話。
幾星期前他說:“寶貝兒,這回準錯不了,這匹馬絕對可靠,星期一老頭子一上班,錢就都回銀行了。”可是,那匹馬並不可靠,錢也沒有回銀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第一次有了個想法。
“警官先生,你來這兒做什麽?”
他輕輕拍拍她的手說:“我挺惦記你。我對你有一種特別的同情,因為我有個女兒和你差不多大。現在你想幹什麽?”
伊夫琳想到了未來,她說:“我想回家,回印第安那。其實我是在農村長大的,在州立大學遇見了盧克,他花言巧語把我帶到城裏。那是三年前的事。我們曾經回家鄉一次,但是他討厭農場,那兒唯一叫他覺得有趣的是母牛生小牛時打賭生公牛還是母牛。”
他們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伊夫琳看著手裏的咖啡杯,羅傑警官憐憫地看著她。最後,他從制服口袋裏掏出那份遺書,她一看見它就激動起來。
“求求你!我不想再看見它!”
他溫柔地說:“我知道你不想看。但有些事我必須問你。”
他打開揉皺的紙,大聲讀道:“原諒我,親愛的,你說得對。告訴老頭子,我運氣不好。’”她小聲說:“老頭子就是尤金先生,盧克的老板。”
羅傑警官慢慢地說:“尤金先生兩星期前就退休回他的老家了,你丈夫沒有向你提起過嗎?”他的兩眼盯著她。
伊夫琳的臉色和廚房的墻一樣白。不,他沒有提起過,不論他們之間是甜言蜜語,還是惡語相向,盧克都沒有提到老板已退休的事。也許他說過,但她沒聽到,如果聽到的話,就可以挽救她了。
唔,事情居然會敗在遺書上。把藥倒進他的咖啡裏已經夠可怕的了。他痛苦的呻吟令她心碎,和他的吻別也很淒楚,但沒料到最讓人難受的還是偽造那簡單幾個字的遺書露了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