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誘捕計劃(第3/12頁)

羅飛頗感失望:“那就是什麽線索都沒有了?”

陳嘉鑫把手一攤道:“可以這麽說吧。”

羅飛沉吟了片刻,又問對方:“那你覺得這事應該怎麽分析?”

“我覺得吧,首先胡大勇的行為邏輯是很清楚的。他從精神病院逃出來,就是要找陸風平尋仇!因為他堅信女兒的失蹤和陸風平有關嘛。案發的綠化帶,也是陸風平回家時的必經之路。我們可以想象,昨天晚上胡大勇進入工人新村小區之後,就一直埋伏在這個綠化帶裏,想在對方回家的途中加以襲擊。”

羅飛點點頭。

陳嘉鑫得到鼓勵,便興致勃勃地繼續展開:“如果認可這個思路,那陸風平和胡大勇之間就必然會發生一場沖突,殺害胡大勇的最大嫌兇就是陸風平無疑了。”

“排查過陸風平在案發時間段的活動軌跡嗎?”

“排查過了。陸風平昨晚在樂菲菲酒吧消費。二十三點十七分左右,他從酒吧出來,打了一輛出租車往工人新村方向行駛。警方根據酒吧門口的監控找到了那輛出租車。司機反映,陸風平確實在工人新村門口下的車,時間大約在二十三點半到二十四點之間。”

“這個時間倒是和案發時間段很吻合啊。”

“是的。”陳嘉鑫略作停頓,又道,“不過陸風平說他下車後並沒有立刻進入工人新村小區。他說自己喝多了,在小區旁的河道邊歇了很長時間才醒酒,直到淩晨兩三點鐘才返回家中。”

“這個時間有意思啊——”羅飛若有所思地評價道,“正好把案發時間段給讓開了。而且小區門口的監控硬盤已經丟失,所以他的這個說法既無法被證實,也無法被證偽。”

陳嘉鑫點頭道:“是這個意思。”

“有什麽意思?”梁音在一旁已經沉默了很久,這會兒終於忍不住要發表意見了,“陸風平肯定在撒謊!人就是他殺的,監控硬盤也是被他偷走的!”

“這是一個合理的猜測,但破案需要的是證據。”羅飛看著陳嘉鑫,“現在有什麽切實的證據嗎?”

陳嘉鑫把嘴唇一癟,坦承而又無奈地說了聲:“沒有。”梁音立刻憤憤不平地報以一聲長嘆。

“沒有證據的話——”羅飛把左手一攤,“我們就無權對他施以強制措施。”

“情況也沒那麽糟糕。”梁音告訴羅飛,“那家夥已經在拘留所裏關著了。”

“是嗎?”羅飛有些詫異,“憑什麽關他?”

陳嘉鑫道:“是這樣的,分局刑警隊搜查了陸風平的住所,雖然沒找到涉案的證據,但是找到了一些大麻,所以暫時以私藏毒品的罪名將他羈押。”

原來陸風平涉毒,以他平時放浪的作風來看,倒也不算意外。而分局刑警隊的思路也很清晰:雖然案件沒什麽突破,但先找個理由把嫌疑人控制起來,對警方來說總不是什麽壞事。

羅飛繼續詢問:“那接下來準備怎麽辦呢?”

“雙管齊下,一方面繼續對案發現場展開勘查,爭取能有新的發現;另一方面加強對陸風平的訊問,看看能不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重點還是放在勘查現場吧。心理較量的話……難。”一個“難”字表達了羅飛的態度。其實他說得還算是委婉了,以陸風平在催眠術上的造詣,分局刑警隊的同志想要和對方展開心理交鋒,只怕分分鐘就會被帶到溝裏去。

梁音用探詢的口吻問:“飛哥,你現在也相信陸風平就是兇手吧?”

“確實非常可疑,但還不能完全確定。”

“這還不確定啊?”梁音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把嘴一撇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和一個精神病人過不去?”

羅飛斟酌了片刻,又問陳嘉鑫:“死者身上除了頸部的致命傷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陳嘉鑫回答說:“沒有了。”

羅飛便道:“這事有點奇怪。”

陳嘉鑫反問:“怎麽了?”

“胡大勇埋伏在陸風平回家的必經之路,準備對後者實施突襲。我們假設他沒能得手,陸風平反抗後反將胡大勇殺死,那雙方必然會有搏鬥的過程。可胡大勇的傷勢是一刀斃命,這說明兇手的武力要比受害者高出許多。胡大勇是專業柔道選手啊,那天在飯店發起瘋來,很難對付的。陸風平則是個酒色之徒,還沾染毒品,你們覺得他有這個本事嗎?”

“他會催眠術啊,”梁音回應道,“先利用催眠術讓胡大勇失去抵抗能力,然後下手,就能達到一刀斃命的效果。”

羅飛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頭:“在那種生死關頭,對一個瘋子實施瞬間催眠?這不太靠譜吧。再說陸風平要是真把胡大勇催眠了,又何必再殺死對方呢?”

梁音寸土不讓:“也許他想徹底解決問題呢?誰願意整天被個武瘋子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