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詭異的胎記(第2/4頁)

蔡峰的屍體已經解剖完畢,連頭顱、四肢也進行了解剖,看著蔡峰被切割的支離破碎的身體,我腦子有點一陣陣的發懵。

“初步來看,死者沒有受到身體傷害,四肢蜷縮是因為死者在停止呼吸的瞬間成蜷縮狀,致使筋絡肌肉僵硬,無法舒展。應該能排除直接對抗傷害致死的可能,不過死者本身是否有其他方面的疾病,或者注射了什麽違禁藥物,這需要等進一步檢驗分析結果出來之後才能知道。”

“這需要幾天?”我問。

“兩天!”

等我跟黃琳走出解剖室時,就看到白楓站在門口憂心忡忡地來回踱著步子。我走到她旁邊,說:“白楓,帶我去看看白小娟吧!”

【二】

車子在公路上勻速行駛,我和白楓都沒有說話。街道上湍急的人流和我們擦身而過,我望著窗外呆呆出神,眼前不停地晃著蔡峰被驗屍官從切開的胸腔裏取出鮮血淋淋心肝的畫面,一股煩惡頓時又湧了上來。

我見過死人,就是死狀再恐怖百倍的人也見過,我也可以保證即使面對他們也絕對不會害怕到要張嘴嘔吐的程度。但是這次不同,因為每當想起原先還活蹦亂跳的朋友躺在手術台上,毫無知覺地被人任意摘取內臟,心裏的自責便會冒出來,總覺得躺在上面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那血淋淋的內臟也不是從他身體裏取出來的,總以為那是自己身體裏的部件,自己身上相同器官的那個部位也會莫名其妙地一陣疼痛,胸口的煩惡便會莫名其妙地湧上來。

我想搖開窗戶,透下新鮮空氣,剛產生這個念頭,挨著我的車窗就緩緩開了一條縫,一股涼風吹了進來。

我扭頭看了看白楓,她向我微微一笑:“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別太難過,這是意外,是誰也控制不了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你還記得李教授說過的話嗎?”我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

“他說的什麽話?”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意外!”

白楓略帶沉思地重復道:“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意外,是的,沒有意外,我相信我們會查清楚的!”

“是的,會查清楚的。但是我突然想起你昨天曾經對我說過,蔡峰看起來有點奇怪,其實我當時就應該放在心裏,但是我卻忽略了。這是我的過失……你覺得他哪裏不對?”

白楓苦笑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也沒有發現什麽很特別的地方,只是覺得蔡峰所籌劃的婚禮很不符合他的個性。我在警校曾經專門學習過心理學,當時我的心理學老師曾說過,一個人會做什麽事,會取得什麽結果,其實在他沒有行動之前就能看出來,因為每個人的行動都取決於這個人的性格!”

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我當然知道,也很認同,於是我點點頭,等待她後面的話。

“蔡峰是一個很有自信的人,自信得有時候有點固執。而且他不是基督教徒,我很難理解,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既沒有國外生活的經歷,又沒有西方的宗教信仰,為什麽會偏偏選擇一個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都市都不大會采用的西式婚禮呢?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醫學是一個很嚴謹的學科,學醫的人應該也是很嚴謹的,他難道沒有想到在S市舉行一場這麽不合中國習俗的婚禮,會惹得很多親朋好友非議嗎?”

她分析的很有道理,其實那次和他一塊去定婚宴的時候蔡峰就很奇怪,固執得有點荒唐。他是一個固執的人,但絕對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固執地堅持呢?

白楓繼續說道:“我向他們敬酒的時候,就老是覺得蔡峰好像有什麽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是身邊有一個杯子掉在地上,他也會很驚恐地去看。這不是他平常的樣子,你還記得上次咱們去挖開李默然墳墓時的情景嗎?”

我點點頭。但卻微微蹙了下眉頭,不知道她那時發現了什麽異樣。

“當我們看到李默然的屍體不是在墳墓裏,而是在離墳墓十幾米的屍道裏的時候。當時,幾乎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有的人還驚駭地倒退了幾步,可是只有你和他只是皺了皺眉頭。你,就不用說了,這種事見得多了,膽子大是出了名的,可是他就不一樣了。連上過無數次手術台的李教授都變了臉色,可蔡峰卻只是皺了皺眉,當時我心裏就想:這又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

她既然說了又,那麽我給她的第一印象恐怕是另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了。我擠出一絲笑,道:“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膽小的人!”我自然不是在為蔡峰吹噓,據我對他的了解,他確實是一個有膽有識的人。

“是啊,這就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麽會被杯子掉在地上的聲音嚇得驚慌失措呢?這不是很奇怪嗎?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