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僵屍主持(第2/4頁)

瞿思齊回過頭,白小舟心頭一驚,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嚴肅的表情,以往哪怕他板著臉,她也有膽量跟他開玩笑,而現在,她只覺得面前所站的這個少年很可怕。

“小舟,也許你說得沒錯。”瞿思齊走過來,輕輕握住她的雙肩,那雙手冰涼入骨。

“什麽沒錯?”

“也許你死,是最好的結局。”還沒等白小舟回過神來,他已經握住了她拿劍的手,往前一推,刺進她的胸膛。

朱翊凱覺得那一劍像是刺進了自己的胸膛裏,悶得喘不過氣來,腦中一片空白。

思齊殺了小舟?不,這不可能是真的!

屏幕畫面跳動了兩下,變得一片黑暗。他驚懼而起,大聲問:“發生了什麽事?”

“各位獵人,初始獵物已死,今年的賭局結束,請大家做好準備,將會有專門的人員來帶您離開。”那機械的嗓音在頭頂轟響,“明年再見!”

死了,小舟真的死了。

身體裏的血液仿佛在逆流,他無法思考,陷入了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當中。他突然發現,他生命中已經多了一個人,這個人成為他靈魂的一部分,他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就像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打散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

“小舟……”他喃喃默念,四周的桌椅電腦都開始顫抖,“小舟,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他猛然仰頭大喊:“小舟!”

白小舟躺在瞿思齊的懷裏,胸口快速起伏著,她惶惑地看著他,他剛剛用那把光劍剖開了她的肚子,伸手進去,取出一顆黑色珠子,奇怪的是珠子並沒有染上血汙,反而瑩潤光潔。

“這就是那個定位儀。”瞿思齊說,“不過不是科學意義上的定位儀,而是一種用木料制作的珠子,被施了法術,種在人體裏,就可以隨時監視對方,這是一種非常古老,已經失傳多年的術法。”

白小舟將珠子接過來仔細看,上面木紋清晰,散發著淡淡的木材香味,有一孔貫穿其中。

“這……這不是佛珠嗎?”

“凱子,快住手!”

朱翊凱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被什麽東西捆住了,手腳無法動彈,從身體裏溢出來的力量漸漸弱下去,靈台漸漸清明。

他側過臉去,看到穿著防彈衣的龍初夏。

“龍老師?”他驚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幸好我在這兒,要不然整座山都要被你毀了。”龍初夏啪的一聲打開打火機,點燃一根煙,“你自己看看周圍。”

屋子裏的設備幾乎已經全毀了,房屋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只差一步就會崩塌。房門大開,門外腳步紛雜,有警察跑來跑去。他瞪著眼睛沉默片刻:“小舟並沒有死,對嗎?”

龍初夏徐徐吐出一口煙:“放心吧,她好得很,瞿思齊只是把她身體裏的定位儀取出來了而已。”

朱翊凱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又往門外看了看:“我們都是誘餌吧?”

“這夥變態開這個賭局已經很久了,警方早就想端了它,可惜一直找不到窩點,這次總算通過小舟找到了。”龍初夏抖了抖煙灰,“跟我出去吧!”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踏上十幾級階梯,出了那扇已經被打飛的鐵門,面前豁然開朗。

朱翊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一間禪房,一間很熟悉的禪房。

朱翊凱頓時了悟,沖出禪房的大門,外面果然是那間熟悉的園子。

這裏是寒隱寺。

一群僧人手上戴著手銬,從地道另一個出口被帶了出來。龍初夏說:“寒隱寺的住持已經死了好幾年了,自從老住持死後,寒隱寺就由智空把持。智空結交了很多有權有勢的人,心生邪念,就修建了這座地下賭場,用寺裏代代相傳的術法開設了這場賭局。”

“這麽說,那天我們見到的住持,是別人假扮的?”

“是幹屍。”龍初夏說,“自從很多年前師尊空凈坐化之後,寒隱寺就有保持住持屍身的風俗。”

正說著話兒,警察擡著幾個擔架走過,擔架上躺著人,身上蓋著白床單。

“這是……”

“寺後面不是有個枯井嗎?這些是從枯井裏挖出來的屍體。”

朱翊凱忽然想起智空曾說過將那些殺手都扔枯井裏去,當時還以為他只是開玩笑,原來他是當真的。

“可惡。”滿頭大汗的司馬凡提走過來,“智空跑了,就只抓住這些蝦兵蟹將。”

朱翊凱問:“什麽?就只有他們?那些獵人呢?”

龍初夏和司馬凡提的臉色有些怪異,朱翊凱冷笑:“又是交易?”

“如果不同意,今天就不會有這次行動。”司馬凡提陰沉著臉說,“有時候,我只有妥協。”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呢?”龍初夏略帶嘲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這就是政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