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僵屍主持(第3/4頁)

朱翊凱冷笑不語。

“搜集證據需要時間,這座寒隱寺估計還會被叨擾很久,我餓了。”龍初夏打了個哈欠,“先去吃碗面吧!”

凝華學園小雅門外到處都是小吃攤,空氣中始終彌漫著油辣子的味道,白小舟和朱翊凱看著面前刺溜刺溜不停吃面的龍初夏和瞿思齊,臉色臭得可以熏蒼蠅。

“這裏的牛肉面很好吃的,你們不吃嗎?”龍初夏端起海碗,喝了一口紅彤彤的紅油湯。白小舟猛地一拍桌:“龍老師,你不覺得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還需要解釋嗎?”龍初夏一邊剔牙一邊說,“思齊預言你會被一夥玩生存遊戲的變態追殺,正好司馬凡提那裏積壓了幾個陳年舊案,都是關於這個遊戲的,正好可以借此機會,一舉將他們拿下。”她挑了挑眉毛,“怎麽,這樣的結局不好嗎?”

“可是,可是你事先也該告訴我們一聲啊。”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龍初夏一臉的心安理得,“何況你被下了咒術,如果告訴你了,不是等於將一切都向那些變態和盤托出?”

她說得句句在理,白小舟啞口無言,只能自認倒黴,卻又始終心有不甘,賭氣不說話。朱翊凱沉默了一陣,忽然問:“那是一把什麽劍?”

龍初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無名劍。”

“龍老師!”

“我沒開玩笑,那把劍真的沒有名字。”龍初夏用筷子輕輕敲擊桌面,“其實它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劍,只是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厲害人物用過它,沾了靈氣,有了劍靈,才會成為一把靈劍。”

“它為什麽會斷?”

“是那個厲害人物折斷了它,至於為什麽要折斷,恐怕只有那個厲害人物自己才知道了。”

朱翊凱也沒有多問,只是側過眼睛看了看正對著一碗牛肉面奮戰的瞿思齊,沉默不語。

“龍老師,我想為李氏公館裏的死者做場法事。”白小舟說,“你有沒有認識什麽德高望重的道士?”

“如果你真有心超度,每天抄寫十遍 《地藏本願經》 ,到那棵槐樹下火化吧!只要心夠誠,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亡靈就能得到安息。”

一天十遍?白小舟吸了口冷氣,想問能不能少點兒,卻又問不出口。算了,忍了吧,抄就抄,就當練字了。

“只可惜智空沒能捉拿歸案。”她憤憤然道,“這種佛門敗類,就該千刀萬剮。”

“抓住他只是遲早問題。”龍初夏雙眼的焦距落在不知名的遠方,嘴角上揚,似乎悟到了某種結局,“只不過,恐怕在被抓之前,他就已經受到天譴了。”

夏天的雨來得又急又烈,雷聲在頭頂轟鳴,智空藏在深山某處的洞穴裏,啃著饅頭,心中激憤不已。他知道本市居住著很多異能者,但他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厲害的人物,那三個少年,每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是他太輕敵了,仗著有那位先生的支持,天不怕地不怕,卻沒想到這次踢到了鐵板。

不過沒關系,還有那位先生能幫他,他只要等待幾日,那位先生自然會安排他出國,改名換姓,重新來過。

洞外雨聲很大,他將饅頭啃光,想要躺下來休息一下,忽然聽到幾聲清脆的狗叫,嚇得一激靈,抓起旁邊的黑檀木念珠,色厲內荏地喝問:“誰?”

爪子擊打地面的聲音如鬼魅一般越來越近,他取下一顆念珠,口中念念有詞,拇指一動,念珠飛出,卻如同打進了棉花裏,悄無聲息。

然後,他看到了一條狗,黃色的土狗,雖然是從洞外而來,身上卻不沾一滴雨水,腳下也沒有汙穢的腳印。

他心下大驚,連連彈出幾顆念珠,念珠在空中化為黑色長箭,直刺土狗面門,可是到達土狗眼前之時,卻驀然化為無形。

“智空,身為佛門弟子,難道不知道不能殺生的道理嗎?”

土狗身後緩緩走出一個光頭的小男孩,智空驚道:“你是什麽人?”

“怎麽?以前每日給我上香,現在卻不認識我了嗎?”小男孩語帶譏諷,智空尋思片刻,驀然了悟,驚得差點兒握不住手裏的佛珠,“你,你是……”

“身為佛門弟子,卻行此大奸大惡之事,你可知罪?”

智空渾身如篩糠,丟下念珠,撲倒在他的腳下,不斷磕頭:“師尊,弟子知罪,求師尊饒弟子一命吧!”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小男孩和土狗身上漾起淡淡的熒光,他們的身軀仿佛在逐漸長大,由孩童變為少年,又由少年變為青年,“佛祖也許能饒你,但我,不能。”

山洞裏響起淒厲的慘叫,紅光閃過,山川又歸為寂靜。

“數百年了啊。”一聲幽幽的嘆息傳來,年輕的師尊空凈回頭,看見一個少年靠著墻壁而站,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