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伯仲難分

那軍官指清了道路後,高島等四人,便向著群豪所處的方向行去。

四人行出十余裏後,便見兩座高峰遙遙相對,正如兩只巨角相犄。一峰依山,一峰臨江,那雙峰之間,是一大片開闊的平地,若站在峰頭下望,平地上的任何事物,皆是一覽無遺。

待登上臨江那峰時,高島吞象點了點頭,遙指遠方另一座高峰。“他們應該就藏在那峰上!嗯,攻守兼備,地方選得不錯,看來是有些能耐!”

川島一邊擦著登山時累出的熱汗,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支那人有個俚語,叫作‘關公面前耍大刀’,嘿嘿,他們那大刀耍得再好,在高島先生這位舞刀的祖師爺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啊!”

高島笑了笑,道:“我倒希望他們的能耐大一些,要不便沒什麽意思了!走吧,下去叫陣,我等不及要會會他們了!”

川島苦著臉道:“現在就下去?高島先生,能不能容我歇口氣呀?這峰太險,我又快累得走不動了……”

“哪還不容易?我提著你下去!”高島說完,便劈手抓起川島後心,直直向峰下躍去。

那雲、雨二姬見狀,皆哧哧一笑,雙雙在後面跟隨。

下峰的野徑雖不是懸崖絕壁,但也是陡峭異常,稍稍有個不慎,便會滾落下去、墜山而亡。高島吞象一面提個大活人,一面在窄徑上放足疾奔,真可謂是險到了極處。

川島嚇得哇哇大叫,生怕高島吞象一個沒抓牢,將自己摔下山崖。高島吞象渾然不覺,只是縱躍不歇,待覺微微手酸時,便把川島交於另一只手提著,如此交互了兩三次,川島險些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等下至那片空地上,川島已是面色蠟黃,腹內如翻江倒海,高島才將其放下,他便踉踉蹌蹌地跑到一邊,大口吐起了酸水。

待川島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那雲、雨二姬也到了峰下。高島吞象見狀,便向著另一座高峰慢慢走去。

等到了那片空地的中央,高島轉頭問道:“那一男一女叫什麽名字?”

川島浪速趕緊道:“男的叫馮慎,女的叫作田香瓜。”

高島吞象點了點頭,慢慢地深吸口氣。

一見高島吸氣,那雲、雨二姬忙嘻嘻笑著將耳朵捂住。川島還沒反應過來,那高島吞象已然向著那峰上縱聲暴喝:“馮慎!田香瓜!”

川島只覺著身旁打了個炸雷,慌不叠地去捂耳。

此時的馮慎與香瓜,正在後山召聚起了飛禽猛獸,打算再度夜襲那幫所剩無幾的東洋兵。高島這聲大喝透峰傳來,不僅在那些禽獸間引起一陣騷動,並且讓馮慎也吃了一驚。

香瓜奇道:“馮大哥,誰在叫咱們?”

馮慎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不過這人的內力好深,走!去瞧瞧!”

二人急急繞至峰前,就瞧到有四人立於空地中央。只一眼,馮慎和香瓜便認出了川島。二人相對一視,雙雙大奇。“那不是川島浪速嗎?他怎麽來了?”

香瓜哼道:“這川島不是好人,他來得正好!俺這就去打發了他!”

馮慎一攔,“不可輕舉妄動!那川島旁邊的人絕非善類,咱們要小心為上!”

正說著,半峰腰傳來人語,馮慎擡頭一瞧,原來是峰上的群豪聽見了動靜,急匆匆地要趕下來。

馮慎忙運氣大喊,“回去待在原處!沒有我的號令,誰也不許亂動!”

群豪聞聽後,也只得依言停腳。

馮慎道:“香瓜,既然他們點名要見,那咱們就先去會上一會!”

“好!”香瓜說完,與馮慎提起內息,幾個起躍,便縱至四人幾丈遠近。

見這二人來得迅速,川島不禁向高島吞象身邊靠了靠。

馮慎朝川島冷冷的瞥了一眼,“川島浪速,原來是你在背後操縱!哼哼,枉肅王爺還對你稱贊有加,真是賊性不改啊!”

川島壯起膽氣,“馮慎,你不提肅王爺還則罷了!他如此的器重於你,你小子居然還要斷他們皇家的龍脈!”

馮慎道:“馮某斷脈掘金,是為了推翻那昏暗的朝廷,解救天下的蒼生百姓!肅王他老人家深明大義、憂國恤民,以後定然會想明白的!”

川島哼道:“真是巧舌如簧啊,你不但斷了大清龍脈,並且還想推翻清廷,肅王若是知道了,不恨死你才怪!”

馮慎道:“那也顧不得了!在大義面前,馮某死亦不惜,又何況是個人私情?”

香瓜道:“馮大哥,你跟這奸賊廢什麽話?直接殺了幹凈!”

川島罵道:“死丫頭!當我會怕你們嗎?有這位高人在此,豈會容著你們來撒野?”

“高人?”馮慎朝那高島吞象一指。“說說吧,你是何方神聖?”

川島正要翻譯,高島吞象已回道:“我乃高島吞象!”

川島一怔,“高島先生,你也會說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