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兩敗俱傷

為了天明的決戰,不光馮慎這方加急準備,高島吞象那頭也是抓緊部署。

按著高島吞象的命令,那二三百號東洋兵分成了兩股。一股由那軍官帶領著,運金先行。而另一股則隨著川島折回臨江那座高峰上,靜候高島吩咐。

見那趕制的大床也擡了上來,高島不由得連聲稱贊。等東洋兵在峰頂搭好大帳、安好大床後,高島便迫不及待地擁著雲、雨二姬入帳上床,顛鸞倒鳳,采陰補陽。

川島等人哪裏敢打擾?忙與其他的東洋兵避得遠遠的,在峰頂另尋地方紮帳安歇。

經過一宿的陰陽調濟,那高島吞象與雙姬皆是神采煥發。天剛蒙蒙亮時,這三人便著衣出帳,下至峰腳待了好一陣子,這才返上峰來。

日頭越升越高,轉眼已到辰正時分。川島手持望遠鏡一瞧,便見馮慎與香瓜從對面的高峰上走了下來。“高島先生,他們兩個出來了!”

高島吞象眯眼一瞧,道:“膽量倒是不小!”

川島又問道:“要不要我帶著兵士從旁相助?”

“你與那幫廢物老實待在峰上就好!”高島說完,向雙姬一招手。“我們走!”

“是!”雙姬齊應,隨著高島吞象疾疾下峰。

三人到了峰下,喚起那些豺狼梟鷲,朝著空地中央行去。

待與馮、田二人碰面後,高島吞象負手狂笑道:“小丫頭,你那些豹虎鷹雕呢?該不是你的法術失靈,它們都跑得一幹二凈了吧?哈哈哈……”

“你這東洋老鬼少得意!俺這便喚它們出來咬死你們!”香瓜說完,緩緩將手中的木哨放在唇邊,將心一橫,吹起了那“凈心驅魔咒”。

每吹上一下,香瓜的心便疼上一分,腦中似乎也有什麽東西在慢慢忘卻。她雖有萬般不舍,但一瞧見那些豺狼梟鷲後,索性將眼一閉,把那木哨吹得更響。

待那凈心驅魔咒吹完,那木哨已然破裂,香瓜一抹臉,沖著那些豺狼梟鷲大叫道:“你們快跑哇!那東洋老鬼法術已失,拿你們沒法子啦!都逃得遠遠的,別讓他捉到!”

豈料連喊幾聲,那些豺狼梟鷲卻一動未動,高島吞象怪笑幾聲,從雙耳中掏出兩團棉絮。“就猜到你這死丫頭想搞鬼!你不是要召來猛虎巨雕咬我嗎?它們怎麽沒來啊?哈哈哈……”

香瓜面如死灰,馮慎卻故作鎮定道:“猛虎、巨雕片刻就至,香瓜方才那哨聲,是為了對付你的!想不到你這老匹夫如此狡猾,竟先用棉絮堵了雙耳!”

“哈哈哈!”高島吞象道,“我不光提前堵了雙耳,我還提前給這幫畜生下了‘鬼降’!”

“鬼降?”

“不錯!你們不妨朝那些畜生的頭頂上仔細瞧瞧吧!”

香瓜和馮慎定睛一看,皆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無論是豺狼,還是梟鷲,每只禽獸的頭頂上皆被插入了一根極細的銀針。

高島吞象道:“我這‘鬼降’一下,這些畜生便徹底地成了我高島吞象的奴隸!別說那丫頭的法術未失,就算她法術尚在,也不可能將它們驅開!”

香瓜強顏道:“誰……誰說俺法術失啦?”

高島吞象冷笑道:“你那法術若在,方才讓那些畜生逃跑時,為何不說禽言獸語?哼哼,死丫頭、臭小子!知趣的便說出你們萬象門現藏於何處!”

馮慎與香瓜異口同聲道:“你少要做夢!”

“不說也罷!那我便將你倆弄死,讓你們的師父來找我尋仇吧!那樣也省得我去費勁兒找了!”

馮慎喝道:“你這老匹夫真是癡心妄想!就你那點兒能耐,豈能與我們師尊相提並論!?”

高島森然道:“明著不行,那我便使暗的!我高島吞象生平所願,一是滅了你們萬象門,二是奪了那《軒轅訣》四卷!只要能完成這兩樣心願,我不惜任何手段!別廢話了!受死吧!”

說完,高島吞象便是一聲厲嘯。那些豺狼梟鷲聞聽後,雙目頓時血紅,嗷嗷嚎鳴著便朝馮慎與香瓜飛撲而來。

馮慎“唰”的抽出遏必隆刀,“香瓜,我來掩護,你快撤!”

“馮大哥,俺跟你一起撤!”香瓜說完,從懷中抓出一把暗器攥在了手中。

二人邊打邊撤,使出渾身解數與惡禽兇獸相抗。然那豺狼梟鷲實在太多,前仆後繼,漸漸地將二人圍在了垓心。

眼見那圈子越縮越小,半空中突然一聲長唳。二人只覺眼前一花,一個巨大的身影便疾疾俯沖下來,打頭一條大狼躲閃不叠,登時撕啄得肚破腸流。

香瓜只怔了一怔,馬上欣喜若狂。“雕兒!馮大哥,是雕兒呀!”

未待馮慎開口,一只斑斕猛虎也從二人身後躍出,狂嘯一聲,便將兩只兀鷲撲在地上,一口咬斷了脖子,一爪踩爛了頭。

“老虎也來啦!還有豹子!還有鷹!喂,你們怎麽都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