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3/4頁)

譚少卿看了看後面的人,假裝壯著膽,揚起下巴,皺著眉問:“蘇……蘇千戶,你沒死?”

“少廢話!別叫我蘇千戶,暗衛早已沒我這號人了。”

“就算你現在不在暗衛,可暗衛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我手上持著令牌,奉命來擒張通,那麽今天就勢在必行,沒得商量!”

“嘁——”蘇櫻一下笑了出來。她挑起左邊的嘴角,瞥了譚少卿一眼,道:“誰在跟你商量?你們聽命於令牌,我手上的夜遊可不聽!”

蘇櫻說著,腳下用力,騰空而起,一刀不偏不倚直奔譚少卿面門而來,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蘇櫻就已經到了跟前。譚少卿坐在馬上只見一道寒光飛過來,腰上趕緊用力將身體扭向一邊,躲開了這一刀,隨即從馬上跳了下來。

其他人都知道蘇櫻的厲害,那可是天字衛的頭號殺手,見譚少卿差點吃了一刀都倒抽一口冷氣,也許他們現在依舊分不清蘇櫻是人是鬼……

譚少卿緊鎖雙眉,背後抽出長刀緊握刀柄拉開架勢,說:“既然蘇千戶,不,蘇姑娘如此堅持,譚某就奉陪了。”說著腳底用力,揮起一刀直逼蘇櫻。

蘇櫻未躲未閃,當譚少卿逼近時,她眉毛一挑。借著月光,見譚少卿眼珠一轉,嘴角微微一挑。

當譚少卿的刀馬上就要劈在蘇櫻眼前時,蘇櫻飛速地旋轉身體,夜遊橫掃而出,譚少卿順勢轉身躲閃。幾回合之後,蘇櫻伸出兩根手指直插譚少卿雙肋,在譚少卿揮刀之時點中他的穴位。譚少卿順勢一縮持刀的右手,蘇櫻緊跟著拽住他的手腕,轉至他身後,在他背後的左下方又點了一下,譚少卿立即單腿跪地,被蘇櫻制伏。

後面跟著的幾個暗衛見此情形蠢蠢欲動,有的已經跳下馬,抽出了兵器。蘇櫻轉過臉,斜眼瞪著他們,冷冷地說:“看在以前咱們曾是同僚的分上,我今日不傷你們,可如若你們不知趣,非要來試一試,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休要囂張!”譚少卿嘴上還喊著,想要掙脫蘇櫻按著他的手。

蘇櫻手下一用力,使勁鉗住他肩膀,譚少卿疼痛不已臉皺成一團。其他人正猶豫要不要往上沖的時候,就聽見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五騎人馬從遠處飛馳而來,馬蹄將沙子卷起兩尺高,為首的正是胡光子。

看見木屋前的蘇櫻,胡光子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兩撇胡子抖動著,說:“蘇櫻!”

蘇櫻把手中擒著的譚少卿推向一邊,直起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胡光子,深潭般的眸子射出冰冷的目光。

“你沒死?”胡光子抽搐著兩撇胡子問。

蘇櫻回身走到木屋前,伸手提起趴在地上的張通的肩膀,腳下一用力,騰空而起。

胡光子見蘇櫻要逃,他眼睛一瞪,右手一招,喊道:“放箭!”

此刻蘇櫻已經跳上房檐,腳下一蹬,再次騰起,提著張通往房後跳去。這時暗衛的箭也飛了過來,一根根正射在屋頂的茅草上。

胡光子見沒有射中蘇櫻,氣急敗壞地一抖手從衣袖中飛出兩支飛鏢,直直射向張通。

蘇櫻趕緊轉身,用力一提右手,就聽見張通大叫一聲:“啊呀!”一支鏢擦著他大腿飛過,血湧了出來。張通受傷,蘇櫻提著他更加吃力了,她皺起眉頭,腳下踩住屋脊,再次咬牙提起手臂,帶他跳至房後。蘇櫻左手放在嘴邊,打了一個呼哨。

胡光子見沒射中張通要害,眉毛都豎起來了,揮著手喊道:“愣著幹嗎?追!”

其余幾人欲向屋後追去,沒跑出幾步,只見幾道銀光帶著刺耳的蜂鳴聲由遠及近,速度之快似乎可將海風撕裂。數支弩箭短而尖利如閃電一般令他們躲閃不及,更看不清弓弩手在哪裏埋伏,而後幾人接連中箭受傷。

此時蘇櫻已跨上絕靂,把張通搭在馬背上,她擡起頭看見樹梢上的余玲瓏,壓低聲音喊了一句:“走吧,一起!”

余玲瓏擺了擺手,道:“你先走,馬兒馱著三個人跑得慢,我腳程快,你別管我!”

蘇櫻想了想,點點頭,道:“西南朗峰村,駱家寨,你自己千萬小心!”

“好!放心吧!”余玲瓏點頭。

絕靂消失在夜幕中。

隨後余玲瓏也飛身往灌木叢中跑去。

見蘇櫻帶著張通逃走了,胡光子又氣又急,看著這群不得力的暗衛傷得七零八落,可他不能發作,只好強壓心中的怒火,面沉似水,手持墨玉令牌,像煞有介事地喊道:“暗衛聽令!”

在場的人見到墨玉令牌都趕緊低頭行禮,身上有傷的人也都強撐著行禮聽令。

胡光子瞪著小眼睛,掃過每一個在場的人,咬著牙說:“今晚張通被陌生人劫走!記得了嗎?”

大家面面相覷,猜測著胡光子打的什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