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鎖深牢,兄弟雙葬身(第3/7頁)

武田正純離開劍道館,並未坐車,而是步行向東交民巷的方向走去。夜晚的北平城街上人並不多,武田正純在一家賭坊的門口叫了一輛黃包車,坐上黃包車直接向東交民巷的方向而來。在一個巷口,武田正純下了車,掏出幾張票子遞給車夫,然後自顧自地向巷子深處走去。東交民巷錯綜復雜,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武田正純在這迷宮般的巷子內來回走了幾圈之後,在其中的一個四合院前面停了下來。

他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然後有節奏地叩了叩門。片刻之後,內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一陣“吱呀”聲後,那扇門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只眼睛從門縫中向外張望,當他看到武田正純的時候,急忙將門打開,十分恭敬地說道:“您來了!”

武田正純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邁步走了進去。武田正純進門之後,那人連忙將門鎖好,走到武田正純前面引路,武田正純緩步跟在後面,一面走,一面問道:“她還好嗎?”

“嗯,她知道您要來,一直在等著您!”男人一邊小聲地說著,一邊引著武田正純向內中走去。從外面看,這裏只是一個四合院,但卻內有乾坤,這四合院套著兩個小院落,每一個院落都有一道月亮門,在門前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

當武田正純來到第二道月亮門的時候,月亮門前面的日本兵忽然伸手攔住了他,武田正純站在門口對那日本兵說了兩句,日本兵眉頭皺了皺,然後點了點頭,向內中小跑而去。武田正純掐著手,站在門前耐心地等候著。不一會兒,那日本兵從內中跑出來,然後站在武田正純面前說道:“どうぞ(請進)!”

武田正純點了點頭,然後邁開步子走了進去。走進院子,內中的警備更加森嚴,在那圍墻邊,三步便有一個荷槍實彈的日本人,他們見武田正純走進來,機敏地回過頭,目光犀利地在武田正純身上遊走。此時月亮門裏面的屋子裏亮著燈,昏黃的燈光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當武田正純來到門口的時候,站在門口的警衛立刻上來,準備對武田正純進行搜身,誰知內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用了,讓他進來吧!”

那兩個日本人聞言,立刻退到了兩旁,武田正純微微笑了笑,然後伸手輕輕推開門。門剛一推開,只覺得一股淡淡的幽香沖進了鼻孔,這是女人專用的香水,清香撲鼻,而眼前的房間也布置得頗有韻味。

一張紅木方桌,楠木雕花大床,青銅鏡子,一道梨木雕鳳的屏風,在屋子的墻上掛著一幅字,上面寫著“無為”二字,這筆跡非常熟悉,很像是出自潘俊之手。武田正純走進房間,隨手關上房門,這時一個女子穿著一身軍裝緩緩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她臉上帶著淡淡的令人難以捉摸的微笑,對武田正純說道:“武田君好久不見!”

武田正純微微笑了笑,說道:“雲子小姐!”

“事情辦得怎麽樣?”眼前的女子神態自若地說道。

“我已經將管修放出去了!”武田正純站在雲子身旁低聲說道,“不過,我與管修同窗多年,非常了解他,這個人十分聰明,而且做事謹慎,他這一次會按照我們計劃的做嗎?”

“呵呵!”女子笑了笑坐在紅木圓桌前淡淡地說道,“武田君,你了解賭徒嗎?”

“賭徒?”武田不明白女子的意思,疑惑地望著她說道。

“每一個賭徒在最開始賭博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最基本的原則和底線,他們都會告訴自己,我的頭腦是清醒的。”女子望著眼前的燭火說道,“可是他們之所以能保持那種清醒,是因為籌碼還不夠大,不足以引起他們的興趣。一旦我們加碼,籌碼足夠讓他動心,那麽不管多麽清醒的人,也會不惜身家性命地賭一把!”

武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而管修和他背後的人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除掉潘穎軒!”女子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說現在我們將潘穎軒拋出去,他們會不上鉤嗎?”

“嗯,確實如此!”武田正純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們真的要舍棄潘穎軒嗎?”

“現在留著他已經沒有意義了!”女子冷漠地說道,“這些年潘穎軒雖然表面上是與帝國合作,實際上卻只是借助帝國的力量,幫他鏟除異己,一旦他得到了驅蟲師家族的最終秘密,會立刻和我們反戈相向,這樣的人還是趁早鏟除為好!”

“可是現在殺死潘穎軒的話,我們如何能得到潘俊手中的東西呢?”武田正純追問道。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你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除掉潘穎軒,還有就是找到東野惠子!”女子凝眉望著眼前的蠟燭說道,“還有一點,以後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暫時就不要到我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