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病危

很快,又是一天要過去了,我拿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我有好多個未接來電,好幾個都是用單元房裏的電話打來的,還有一個是沈諾的。領導和溫寧依舊讓我先回去,說這裏他們能頂住。

我點點頭,準備出專案組辦公室,溫寧跟了出來。他說徐通讓他給我帶一句話,溫寧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能聽到我們的對話後,才對我說,徐通想約個時間和我見面。

“徐大隊長,為什麽要見我?”我平靜地回答道。

溫寧:“他說有些事情,想和你當面交談。你和B市的警界本就關系不淺,在前幾年刑科技術不發達的情況下,多虧你的推理,我們才能破獲一起又一起重大懸案,可以說,你是我們的恩人。”

聽到溫寧的話,我皺起了眉頭。溫寧誇大了一部分事實,前幾年刑科技術不發達的時候,很多案子都需要從推理入手,那個時候我的確幫助了B市的警方很多,但還說不上我是他們的恩人。

一起案子,關靠一個人是不可能順利破獲的,B市的警方資源很足,除了警校的專家資源,他們還經常會邀請全國各地的偵查學專家進行合作。溫寧說這樣的客氣話,不禁讓我推測起他的目的。

識別多年,我和溫寧是因為這起案子才再見面的,他一開始對我的態度很差,後來或許是想通了,又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對我的態度逐漸變好,甚至到了今天,他對我已經非常客氣了,就像前幾年我還沒有和B市警界撕破臉皮時一樣。

溫寧見我不回答,又問我的決定如何,我仔細地考慮了一下,如果紅衣女案的專案組真的成立的話,我難免要再和B市的警隊接觸,和他們不往來,會給案子的偵破帶來很大的麻煩。我點點頭,說等這起案子破了,我會和徐通見面。

溫寧點頭,不再說什麽就轉身進去了。我大步往單元房走去,家裏給我打了那麽多電話,我擔心出了什麽事,我回撥過去,接電話的是江軍。我忙問發生什麽了,江軍說現在沒事了,說是母親剛剛在給我熬雞湯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鍋,燙到了手。

掛斷電話之後,我更加匆忙地一路小跑回單元房,敲開門,母親正坐在沙發上,許伊和江軍圍在母親的身邊。桌子上放著一個小醫藥箱,許伊正在為母親的手塗藥,我一著急,趕緊沖到母親身邊,問母親怎麽了。

母親的右手手掌都被燙的一片通紅,因為上了年紀,母親的手略微有些粗糙,我看的一陣心疼,母親的整個手掌已經腫得很厲害了。母親安慰我,說她沒事,只是給我不小心而已,母親刻意地想要掩飾疼痛,但她嘴角邊抽動的肌肉卻看得我更加難受。

許伊替母親上好了藥,端著藥箱給我讓了位置。我坐到母親的身邊,問她是不是又想父親了。母親進廚房這麽多年,從來還沒犯過這種錯誤,除非是心不在焉,她昨晚房間裏的哭聲,讓我想到了原因。

提到父親,母親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回家去祭拜一下父親吧。我頓時感覺自己做的不對,父親是在老家G市下葬的。因為一開始以為是許伊出事了,後來又陷入一系列詭異的事情當中去,我竟然沒有想到要帶母親去祭拜父親。

我點點頭,跟母親說對不起,母親用她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拍了我的肩膀,說她理解我想要破案,想替更多的受害者討一個公道,但也要注意身體。比起前兩年,母親兩鬢的白發更加透露出她的年紀。

母親說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體會,她雖然不懂什麽繪畫,但她聽了尤旅說的話,再仔細觀察那幅抽象畫之後,莫名奇妙地想起了父親。母親的話讓我們微微一愣,尤旅認為色彩可以控制人的心情,但我們看那幅抽象畫,除了眼花繚亂的感覺,沒有其他感受了。

母親卻想起了父親,在尤旅家的時候,母親感覺不舒服,回來之後又躲在房裏偷偷哭泣,今天還心不在焉打翻了鍋,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尤旅的那幅抽象畫?我不得不重新考慮去尤旅說的那些話,顏色,真的具有那麽大的作用嗎。

母親站起身,她不再多說什麽,回房去了。許伊告訴我,母親打翻雞湯之後,第一時間又讓她替我熬了。我的工作原則很簡單,從來不熬夜,這也是幾年前母親對我的要求,但是從去G市開始,我幾乎每天都在熬夜,母親擔心我的身體受不了。

我實在沒胃口,但許伊這麽說,我勉強喝了幾口。江軍問我案件的進展,我如實告訴了他們,江軍很想參與這起案子,但我又不放心母親和許伊單獨待在家裏。我告訴江軍,等上級確定要開始調查紅衣女案後,許伊的身份就不再那麽敏感,到時候大家就能一起查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