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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裕太絲毫不服軟,邊哭著邊抗議說自己沒有偷東西,是有人放到自己包裏去的。當時他手裏提的是男士用的大手提包,看看那縫隙,的確也很容易放進去東西,更何況當時他頭上戴著耳機正在聽音樂呢。因此,他很有可能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惡作劇。

早瀨要求先看一下監視錄像。如果裕太沒有靠近櫃台的話,就能證明他是清白的了。

但是,他的計劃一下落空了。根據錄像顯示,裕太的身影的確出現在藍光碟櫃台附近了。而且當時的他背對著攝像頭,剛好被拍攝下來正在物色商品的樣子。

沒有絲毫辯解的余地。無論如何,他曾拿過商品這已成為鐵定的事實。

店長提出要報警。

“本來應該這樣做,警察也常提醒我們即使金額很小也要報警。你身為警察應該很清楚才是。”

的確如此,早瀨一時語塞。但是這樣一來,裕太肯定會被問罪。結果可想而知。搞不好早瀨也會因此而失業。

妻子用充滿依賴的眼神看著早瀨。她是在說作為父親你應該想想辦法吧。但早瀨無計可施。他看了看垂頭喪氣的兒子。趕緊向人家道歉啊,早瀨想。又不是什麽貴重的商品,下跪賠個不是就可以了事。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對兒子說先向人家道歉……

就在這時,店裏的電話響了。接電話的店長說著說著,臉上浮現了驚訝的表情。掛斷電話後,他對早瀨一家說道:“警察局的人說要問您兒子話。”

早瀨他們大吃一驚。這意味著店長以外的某個人先報了警嗎?

但事實不是這樣的。店長說,附近發生了傷人事件,詢問裕太只是調查的一個環節。並且,這個事件跟這次的偷竊有關聯。

“怎麽一回事啊?”

對於早瀨的詢問,店長搖了搖頭,不明所以。他剛才的怒氣也早已煙消雲散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氣氛凝固了。就在這時,負責這片區域的警察來了。他聽了店長和裕太之間的偷竊糾紛後,會意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原來在距離家電量販店五十米左右的人行道上發生了一起傷人事件,一位老人被兩個年輕人打傷了。目擊者報了警,但警察趕到的時候,那兩個年輕人已經逃走。老人在倒下的那一刻撞到了腰,身體難以動彈。警察立刻叫了救護車。在被運往醫院的途中,老人讓同行的警察看了他手機上的照片。照片記錄下了那兩個逃跑的年輕人的樣貌。警察問他是不是被這兩個男子打傷的,老人回答說是。緊接著他又說了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他說這附近的電器店裏可能有個少年被懷疑偷竊,但他是被冤枉的,是逃跑的那兩個人偷了東西放在他包裏的。他目睹了這一切,然後追上了這兩個人。他正在路邊警告這倆人,不料其中一個男子對自己動了手——以上就是老人所講述的內容。

“所以,”警察微笑著看著裕太接著說道,“這個少年並沒有偷東西。”

這簡直就是奇跡般的逆轉!裕太愣住了,那表情與其說是高興,不如說是不可思議。而妻子呢,好像是什麽東西決口一般,放聲大哭,緊緊地抱住了兒子。然後,店長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用手撓了撓頭。

正式被宣告清白的裕太說想要親自感謝這位老人。早瀨和妻子也都同意。詢問了警察老人所在的醫院地址後,一家三口隨即趕了過去。

那位老人就是秋山周治。躺在病床上的秋山半張臉上敷著藥布,但看上去很精神。

“能夠幫他洗清偷竊的嫌疑,真是太好了。”

秋山說,剛開始他還以為裕太和那兩個小夥子是朋友,彼此捉弄取樂呢。兩個人從貨架上偷了東西,然後悄悄地塞到裕太的包裏,再找機會讓裕太意識到自己包裏的東西,嚇唬嚇唬他。但是,越看越覺著拎包的少年不像是跟他們一夥兒的。後來,拎包的少年正要離開的時候警報器響了,他被警衛人員攔住了。而背地裏看熱鬧的那兩個人卻若無其事地走了。秋山才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什麽捉弄,而是性質惡劣的惡作劇,更確切地說是一種犯罪行為。

“但是,如果我這樣直接作證的話,我也沒有什麽證據啊。還可能會被懷疑是不是和這個少年一夥兒的。無論如何,我不能眼看著那兩個人就這樣跑了。所以我就跟了上去,想要捉住他們。實在沒料到反被打了一頓。”秋山說到這兒笑了笑。

早瀨想,他可真是一位富有正義感的人啊。一般人會怕惹麻煩,不願意牽扯進來,也就不會多管閑事,直接走人。即使是多少有些骨氣的人,也頂多會作個證,不會親自去抓犯人。

裕太不斷地低頭道謝,並說一定要報答這份恩情。秋山卻揮了揮手,表情嚴肅地說,你不要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