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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車停在附近的計費停車場後,就去了秋山家。按了門鈴,沒反應。我想是不是不在家,便又打了一次電話,結果還是打不通。正當我邊想“怎麽辦啊,回頭再來一次嗎”的時候,我朝門裏看了一眼,竟發現了奇怪的事。門半掩著,仔細一看,門縫裏還夾著鞋。雖然知道擅自闖進別人家不好,我還是進去了,打開門。

我驚呆了。旁邊的拉門敞開著,室內的東西都雜亂散落在榻榻米上,好像壁櫥裏的東西也被扯了出來。

我一邊叫著秋山的名字一邊往裏面走。然後在茶室發現了倒在地上的秋山。

我又叫他又搖他,可是沒有任何反應。很明顯,已經太遲了。我想必須報警,便掏出了手機。但那時我留意到放在小餐桌上的信封,裏面露出一張照片。

那是黃色牽牛花的照片。不知道秋山為什麽要準備那張照片,但看見它的一瞬間,我有點不知所措。如果就這樣報警的話,這兒肯定會被禁止進入。有可能這兒的所有東西都會被警察收押,這張照片也會被調查。如果這最終被判定是牽牛花的話,會引起和這事件無關的社會騷動。專家和研究者也會接踵而至。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便會打水漂。

我想在報警之前把和牽牛花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拿走。便把花的照片放進信封,將信封裝進自己的口袋。為了防止留下指紋我還戴上了棉線手套,放在書桌上的電腦也被我抱走了,因為我知道那裏邊有數據。

正當我站起來準備穿過房間時,不小心掛到電腦線路,弄翻了桌上的茶杯。看到桌子濕了,我慌忙用紙巾擦,然後扶起茶杯。但我覺得不能讓它空著,就把旁邊放著的瓶裝茶倒了一點進去。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想著要把所有東西恢復原狀而已。

從院子裏出來,我把花盆裝進了紙袋,拿著電腦和花盆回到停車場。將所有東西塞進車裏之後,我又朝秋山家走去。之所以沒有在停車場報警,是考慮到接到報警的警官一定會問我現場狀況。要是離開現場,就必須說明離開理由。

但走到秋山家附近時,看到一位年輕女性站在門口。我停住了,在暗處看著她。沒一會兒她就進去了。

我回到了車裏。那位女性應該是秋山的孫女,因為聽秋山說起過。我確信她會替我報警。十分抱歉,但我想就當我從來沒來過吧。因為這樣的話,我就不必跟警察說有關黃色牽牛花的事了。

花被我帶回家了。現在還在我家陽台上。但連妻子和兒子都不知道那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只覺得那是我作為愛好所養的一盆花罷了。

這就是我和這個事件的所有關聯。我從現場拿走了重要的證據,真的非常抱歉。當時只覺得是單純的搶劫殺人案件,壓根兒沒考慮到是和花有關系。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秋山不是我殺的。我去的時候他已經被殺了。

至於研究,我本來打算等這次的事件解決之後再慢慢開始,但是失算了。幾天前,秋山的孫女來找我,她好像調查了很多關於那花的情況。我要是將培育出黃色牽牛花的事說出來,肯定會被懷疑是因為這次事件而偷了花。雖然我向她強調,秋山並沒有研究過黃色牽牛花,也請她不要問關於培育花的事,但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這樣做。之後我給她介紹了一個叫田原的人,他對牽牛花很了解。這個人對黃色牽牛花的復活持懷疑態度,關於秋山培育這花的一事,希望田原能向秋山孫女解釋清楚,並得到她的認同。

以上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我現在只關心那盆花會被怎樣處理,會被沒收嗎?如果無論如何都得沒收的話,能不能等我做完基因分析之後再沒收?另外,今後如果在哪兒的研究機關進行分析的話,就算沒有報酬也無所謂,能讓我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