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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輛車在哪裏呢?”真野問泰造。

“在停車場。沿著前面這條路走二十米左右,有一個包月的停車場。”

“可以看看您的車嗎?”

“請、請。現在我馬上開過來。”

真野伸手制止正要起身的泰造。“不,不用了。我們分局裏有專家,我會請他們來看。”

說完,真野對織部使了個眼色。

織部說聲“失陪一下”,站起身來。他要向總部報告。

織部聯系上久冢,請鑒識科的人過來。當他再次回到屋內,偵訊誠的工作已頗有進展。

“也就是說,煙火大會那晚,伴崎他們不知從哪裏帶來一個女孩坐上你的車,然後直接開到伴崎的公寓。你父親叫你把車開回去,所以你回家了。兩天後,伴崎打電話給你,說要借車,你不知道他的目的。當晚他打來電話,第二天一早你就去他的公寓取車,當時菅野也在,他們倆看起來並無異狀。事情就是這樣嗎?”

“嗯,大概……是這樣。”誠用細微的聲音回答。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哎呀,真是丟人!”泰造的臉耷拉了下來,“再怎麽被威脅,也不至於要對那兩個不知從哪裏擄回陌生女孩的同伴唯命是從吧?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我已經這樣大罵過他了。不過,聽說那兩人以前好像就常幹這種勾當,只是不知該說幸運還是湊巧,好像都沒有釀成大禍,這孩子才以為這次也不會有事。所以看到電視上播報川口有一名女孩失蹤以及屍體被發現等新聞,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會是同一個人。”

“是這樣嗎?”真野問誠。

誠微微點頭。

“那為什麽你忽然覺得,自己或許和那個案子有關?”

“因為那個……新聞說敦也是殺川口女孩的兇手,我才想到可能是那天那個女孩……如果是真的,那就慘了。”

“所以你覺得最好對警察說明,擄走女孩時你們在一起,你還曾借車給他們?”

“是的。”

“哦。”真野點點頭,看了看泰造,“我們可以請令郎到警察局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會盡量讓他早點回來。”

“現在?”

“麻煩您。”真野低下頭。

“如果有需要也沒辦法。”泰造斜眼看著兒子,“嗯,我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您能去最好不過了。”

“那我去準備一下。喂。”泰造拍了拍誠的肩膀,兩人同時站起,走出客廳。

真野轉向織部。“通知組長了?”

“通知了,鑒識科的人應該也快到了。聽說我們組的人也來。”

“知道了。等他們到了,我們再和中井父子一起去西新井分局。”

“好。”

織部點頭時,誠的母親開口了:“對不起。”此前她幾乎一語未發,只是在一旁靜靜聽著丈夫和兒子說話。

“有什麽事嗎?”真野問。

她舔著嘴唇慢慢說道:“我的孩子會被判刑嗎?”

“這個……”真野低聲說,“我們也不能說什麽,要看檢察官怎麽判斷。剛才令郎說擄走女孩時他也在場,而且還開車,我不知道檢察官會如何看待這些行為。”

“果真是這樣。”她嘆了口氣,“那孩子太懦弱了,一受到威脅就什麽都不敢說,總是唯命是從……”

“他和其他兩人之間的利害關系,我們今後會再調查,如果確定他真的受到威脅,我們也會讓檢察官理解實際情況。”

她點點頭說:“是嗎?”看起來放心多了。

“我們先去外面等。”真野站起來,對織部使了個眼色。織部也站起身。

“你覺得中井誠的話如何?”走到外面,真野問織部。

“我想大致可以相信。”織部直率地回答,“那卷錄像帶裏也沒有中井,他應該不在強暴長峰繪摩的現場。”

“那棄屍呢?你覺得他參與了嗎?”

“我覺得可能性也很低。如果他參與了,應該不會打來電話。只要抓到菅野,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是啊,我大體上也這麽覺得。”

“有什麽你很在意的細節嗎?”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真野不再說下去,只是抿著嘴笑,“他父母好像想盡辦法要讓兒子被判輕一點,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是說他們有所隱瞞?”

“應該不到那個地步,只是感覺在避重就輕。”

真野正說著,只見巡邏警車和廂型車開了過來。並沒有拉響警笛。

幾乎同時,玄關的門打開了,中井父子走了出來,泰造穿上了西服。

在泰造的指引下,織部一行朝停著Gloria的停車場走去。

Gloria停在角落最深處。是五二年的車型,織部覺得外型很復古。車保養得很不錯,看不到烤漆有刮傷的痕跡。

鑒識人員很快開始展開調查,中井父子不安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