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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自衛隊小松基地。

二等空曹上條孝正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敲響救援隊長室的門。

“誰?”低低的聲音傳來。

“上條。”他回答。

“哦,進來。”

“打擾了。”說著他打開門。

室內有三個男人。背窗而坐的是救援隊副隊長大場,站在他前面的兩人則是一曹植草和三佐根上。八神隊長不在的事上條也是知道的。正因如此,被叫來這裏時他就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新陽事件知道了吧?”大場詢問起來。

“哎。看過電視了。”上條回答,確信了自己的預感。

大場點了一下頭,淡淡地說道:“要救直升機上的孩子了。用我們的手。”

上條盯著大場板著的面孔,又打量了一下植草和根上,再次把目光轉向大場。“是決定嗎?”

“決定。剛剛接到的指示。”

“怎麽營救?”

面對上條的詢問,大場迅速岔開視線。另外兩人則一直在沉默。

“那邊的直升機一直是懸停狀態吧?”

“是的。”

“上面有一個孩子?”

“是的。”

“那怎麽……”上條攤開雙手,“我是說怎麽營救?我們連靠近都不可能,難道不是嗎?”

大場用指尖捏起桌上的一張紙,遞給他。是一份傳真。“八神隊長聯系過了。這是參謀部提議的營救方法。建議用這個試試。”

“讓我看一下。”上條接過傳真,瀏覽起內容,不時擡頭打量大場和其他兩人。他懷疑自己被捉弄了,因為上面的內容實在太離譜了。“真打算這麽做?”讀完後他問大場,聲音尖厲,“東京的那些家夥真打算要我們這麽幹?”

“很遺憾,這是真的。既然下命令了,我們就得執行。”

“荒唐!簡直是瘋了!”上條把手裏的紙拍到桌上,“隊長也真是的,這種提議居然也會接受。”

“我也是這麽認為。”根上郁悶地說道,“可現實問題是,一個孩子現在被困在三千英尺的高空。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據說政府為了獲得解救條件,甚至做出了關停核電站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犧牲。這次的營救的確很荒唐,太離譜,可必須有人去做。”

“這種營救手段大概是作戰司令部的家夥們想出來的吧。”大場戳著傳真紙,“其實他們心裏也知道是不可能救出來的,卻沒法說出來,於是絞盡腦汁想出這麽一個餿主意。這樣看來,想得倒真夠深遠的。最起碼,就算出事了,犧牲者也很少。”上條再次抓起那份傳真,又仔細地讀了一遍。可怕而危險的感覺跟剛才毫無二致。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辦法。

看到他從傳真上擡起臉,前輩植草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旦成功就會成為大英雄哦。”

“這功勞幹脆就讓給植草大哥您吧。”

“喂喂,難道你想讓我這個四十多的糟老頭子在空中玩蕩秋千?”盡管嘴上這麽說,可這位以健碩的身體為傲的高級救援員似乎還是挺自信的。

因此,向來以這位老前輩為榜樣的上條也產生一股躍躍欲試的沖動。

可是——

他再次看看寫有營救方法的傳真。植草說得一點沒錯,這完全就是空中蕩秋千,而且是在三千英尺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