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浮世起與落 第88章 改頭難換面(第2/3頁)

時繼紅把矛直指這倆人,這個辦公室剩余的倆人。說得嚴世傑和郭定山面面相覷,一臉難色開不了口,不過聽到李威和王為民的名字,郭定山不置可否地笑著:“老時你別亂發言,看來你是真不清楚,現在都水落石出一大半了。”

“什麽不清楚?”

“肖明宇被省廳和檢察院聯合調查組雙規了,你不知道呀?”

“什麽?肖……肖副局長?”

“除了他還有誰?……我當年就覺得蹊蹺,贓物被滯留在分局、肖明宇當天破例請客、李威當天晚上下落不明、還正好是個大下雨天、一堆巧合就像專門給作案者準備似的……呵呵,我倒是有懷疑,可我什麽證據都沒有讓我怎麽辦?”郭定山說上了。

嚴世傑看樣也不知情,壓著聲音問:“真是他幹的呀?”

“說不準,不過省廳這次行動網住的人不少,治安總隊長、晉案街派出所的、再加上市局肖明宇,都被牽進來了,這個攤子最終有多大還說不準,不過我想,小不了。”郭定山解釋著,原委卻是和肖明宇住在同一個小區裏,親眼目睹了肖明宇被帶走,上班的功夫趕著一問多少知情的人,市局大院差不多早傳遍了。

“什麽時候的事?”嚴世傑問。

“今天早上。”郭定山道。

“壞了……完了,完了……”時繼紅聽到這個消息的震驚比聽到真兇還要更甚幾分,看著郭定山、嚴世傑,有點驚愕、有點痛悔地直拍桌子:“完了完了,這白眼狼收了我三萬塊錢,我家妞妞工作還沒辦下來呢!……這抓人不能遲倆天抓嗎?我這錢可朝誰要去?老郭你怎麽也不早說?”

“……”

郭定山和嚴世傑聽得愕然之後,被時繼紅追悔莫及、痛悔不已外加埋怨的說辭又搞得有點哭笑不得了,郭定山剛解釋了一句,時繼紅能埋怨十幾句。三個人正說著,敲門聲一響,嚴世傑趕緊地“噓”了聲以示噤聲,開了門,是辦公室高主任,客氣地請著三人。一解釋知道了,省廳政治處來人了……

……

……

三位老同志上來的功夫一聽支隊辦公室高主任解釋才聽得明白了,重案隊的档案是獨立的,省廳政治處要提走張傑的档案,幾個猜測八成要追認一大堆頭銜了,上樓的功夫高主任生怕有什麽閃失,安置著仨人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這其中的言辭當警察的自然心領神會,畢竟人已經沒了,要說只能說好的,像平時調皮搗蛋、不聽指揮甚至於其他可能造成不良影響的風言風語自然是一概不能提,否則這是給英雄的臉上抹黑。

對了,高主任強調了一點,這是政治任務。

四個人上到三層档案室的時候,陸堅定正和辦公室档案員同志把大摞的档案分揀著,一盒子張傑的警籍档案放到了省廳政治處來人的面前,一介紹一位叫趙傳軍、一位叫林國威,倆人認識郭定山,進門寒喧著坐下,那位帶隊的趙傳軍翻著档案詫異地隨口問了句:“他不是黨員?”

“不是。”陸堅定搖著頭,問到最難為的事,如果翻開档案的話,還有更難為的事。

“這麽好的同志,怎麽不發展成黨員?……寫過入黨申請書嗎?”林國威問著,這官腔一聽,還有那夾著煙翹二郎腿的姿勢,一看就是以前那種政工幹部,現在稱黨務工作者。

“沒有。”陸堅定誠實地搖搖頭,簡直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就張傑那覺悟,頂多系著紅領巾當過少先隊員。

問話一開頭又是一堆沉默,偶爾回答也幹脆利索倆字:不是、沒有。感覺到了這裏氣氛的詭異,省廳倆位來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都好像有所難言之隱一般三緘其口,看著時繼紅,時繼紅可不怕了,解釋了句:“倆位領導啊,咱們這基層,幹活的天天在外頭風吹雨打的,他那有那閑功夫。就有那功夫,他也沒那覺悟。”

“這……”

省廳倆位,一臉愕然,這倒是實話,可總不能真說出來吧?就務虛工作也實打實做呀。陸堅定聽得嘴裏泛苦,趕緊地解釋著:“這是隊裏返聘的退休老同志,這個……這個……”

這麽說倒明白,說胡話的一種是新同志不懂事,另一種就是這種老同志瞎摻合事。

“噢,實話實說嘛,這是好事……我們就是來聽實話,來聽對張傑同志的真實反映的。”趙傳軍看樣並不介意,好歹讓陸堅定、高主任松了口氣,翻著档案這位省廳來人又詫異上了:“這……這是怎麽回事?”

一摞,足足一摞紙質資料被趙傳軍拿了出來,放到了档案桌上鋪開,檢查、檢查、檢查還是檢查,再加上兩份督察處、支隊的處分通知……

這才是讓陸堅定最難為的事,檢查嘛原本可以藏起來,尚有的那幾通報可不敢藏,這是警籍中的真實反映。請示支隊長之後,支隊長搖著頭不語。陸堅定幹脆橫著心什麽也不遮不掩了,原封不動了展出來了。知道張傑平時什麽人的同事倒不詫異,省廳這倆可興趣大了,奇怪地看著,粗粗一看,違反紀律工作時間喝酒寫檢查、突審毆打嫌疑人被舉報寫檢查帶通報處分、逾期逃班寫檢查、還有一次被督察處分居然是和派出所的片警從爭執發展到打架,也就是因為這件事被平南派出所交回了市局當時的人事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後,當時的人事處給張傑找了個人盡其材的地方:重案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