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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貝芙是主任藥劑師。奧科克給了我文件,我瀏覽了一遍。我想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很聰明,有些固執己見,但不會一意孤行。很好的夥伴。同事們認為她和埃莉諾都十分風趣。醫院裏其實有很多虛偽的人。”

“我並不感到驚訝。我當了二十年警察,我們中間也有很多華而不實的蠢貨。那麽,她是你們中的一員嗎?”

“你是指,她是女同性戀者嗎?”

菲丁噘起嘴巴,對寶拉露出被惹惱的表情。“除非你還有什麽癖好沒告訴我。”

“據我所知,她是直女。她與托林爸爸的婚姻之所以觸礁,不是因為她愛上了一個女人。”

“那是為什麽?”

“她說伊拉克改變了他。他開始嚴重酗酒,他在附近時,她時時刻刻都感到害怕。他從沒對她或托林實施家暴,但他會大喊大叫,他總是很憤怒。她感到他們就像生活在刀尖上。諷刺的是,他們離婚後,關系立刻變好了。他和托林的關系也很好。貝芙推測,他在前線已經遭遇了很多,再為一個家庭負責是個太重的負擔。”

菲丁點點頭。“二等兵就是這樣。軍隊就像是他們的父母,是一個比真實家庭更容易融入的大家族,能夠滿足他們的所有需求,包容他們的所有問題。那麽,我們確認過他真的在阿富汗嗎?”

“我還沒有這麽做,我希望奧科克警員會去調查一下。”

“和他一起確認一下。那麽,貝芙離婚後的社交生活怎麽樣?她是派對動物嗎?她有男朋友嗎?”

“她自從離婚後,和許多人一起出去玩。但根據同事的說法,最近沒有。我根據自己的觀察認為,她把工作和母親的角色看得很重,沒有很多時間去做其他事。”

“不過,你剛才說你沒有那麽了解她。網絡社交呢?她沉迷於網絡嗎?”

寶拉聳聳肩。“我認為她不是那種人。但我又知道些什麽呢?沉迷於網絡的又是什麽人呢?也許我們進入她的電腦後,能得到一些線索。”

“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菲丁看起來很悲觀,“記得電腦讓所有事情都變得既簡單又快捷這句話嗎?那麽,電腦高手為什麽要花那麽久才能找出電腦中秘密呢?”

“我們在重案組從來不會有這種問題,”寶拉說,“我們有斯黛西·陳。”

“是的,好吧,你們真幸運。而我們只能生活在真實的世界中。現在是誰帶著孩子?他的父親在阿富汗,母親已經去世了。他目前住在哪裏?和親戚在一起?或者社工?你安排妥當了,是吧?”

該死,該死,該死。說實話,還是扯個謊?“他和朋友們在一起,”寶拉說出了一半事實,並迅速繼續說道,“他有一個外婆和一個姨媽在布裏斯托爾。我相信姨媽今天就能到達布拉德菲爾德。”

“來得正是時候。我們需要再好好調查一下娜迪亞·韋爾科娃的背景,看看她與貝芙·麥克安德魯是否有交集。我們可能會發現他是怎麽綁架娜迪亞的。醫藥代表和藥劑師——這絕不是巧合。”菲丁轉過臉去,盯著窗外高沼地的風景。“耶穌基督啊,這裏真他媽的荒涼。為什麽有人想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裏的人整天都幹什麽?我什麽也沒看到。該死的羊都不願住在這裏。”

寶拉對自己的方向感從來都沒有太大信心,搞不清她們現在是在哪兒。她掏出手機,打開地圖App。一個閃爍的圖標表示她們的行車路線。她突然想起傑科·萬斯一案中的一個地址,於是把那個地址輸入搜索欄。App花了一些時間加載,然後告訴她,萬斯殺掉邁克爾·喬丹的谷倉距離她當前位置只有七英裏。她查看地圖之後,發現直線距離更短。

她不知道卡羅爾·喬丹在兇案發生後是否來過已故兄弟的家。但是,她如果打算再次做一件出格的事,或許應該順道拜訪一下谷倉,看看當地人是否知道卡羅爾的下落。她真的不想失去與前老板的聯系,她已經視卡羅爾為朋友了。

不一會兒,她們的速度慢下來,路過停在路上的警用車輛。她們踏入明媚的晨光中,眯起眼睛,並向控制犯罪現場的警員表明身份。“高級調查官在哪裏?”菲丁問道。

警員指了一下。“富蘭克林總督察在屍體旁邊。”

“哪一個是他?”寶拉問。

寶拉順著警員指的方向看去,心往下一沉。“那個高的,看起來像個石器時代的殯儀人員。”寶拉壓低聲音說道,菲丁差點沒聽見。她的老板迅速向她挑了一下眉。“我認得富蘭克林總督察。”為了讓寶拉能聽到,她的聲音很大。

她們沿著窄窄的指定路線,走向石頭垃圾箱周圍的那群人。為了保護地面上任何可能的線索,地上放著一個個金屬淺盤,她們小心地踩在上面。“你形容得很好,”菲丁說,朝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點點頭,他有著刀一樣的眉毛和鳥喙般突出的鼻子,“我聽說你之前所在的重案組和他有些過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