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之傲慢與偏見·裴藍篇(1)

當悲傷太多的時候,一個人已經無法承受,我就把投注在一個人身上的所有煎熬,分別開來再一一接受。 ——《24個比利》

今天,眼皮跳得很過分。

裴嘯庭從別的堂口搶了一樁生意,處置了一個叛徒之後,遣散了保鏢。他方才婉拒了底下幾個合作堂口的大少們想給他身邊塞的男男女女,但是酒卻喝了不少,總覺得哪裏憋得慌。

對了,是精蟲上腦。

近來事多,許久不開葷了,也該找點樂子。他如是想。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嘶…隔壁包間是誰在唱歌?太難聽了。

裴嘯庭本來想找人去把那個包間的人趕出去,可是一想到人都被自己遣散了,索性就罷了。

酒喝夠多的了,走吧。

門一打開,撞進來一個毛頭小子。那小子穿著很嘻哈的運動衣,臉蛋白白的,一看像個學生——是那種不好好學習的類型。

他微擡著頭,看到裴嘯庭的臉後嘖嘖兩聲,老大不高興:“倒黴,是個男的。”

裴嘯庭還沒明白,這小子是什麽意思,下一刻,這家夥就沖上來,像個樹懶一樣掛在他脖子上,很沒有章法亂蹭,熱熱的呼吸撒在他肩膀上。

如果是平常時候,裴嘯庭一個小擒拿手就把這種不要命的人打趴在地上了,可今天,他沒這麽做是因為這個小家夥突然在他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喂,大叔,我玩遊戲輸了,你配合配合,委屈一下哈!”

裴嘯庭往一旁看去,就見另一個包廂探出幾個看好戲的腦袋來,還拿著手機亂拍,一下子就明白了。

現在的小孩子都喜歡玩這種遊戲麽?

反正他小時候是摸子彈長大的,不大懂,不過難得能給人免費上一課也好,讓他知道什麽叫做世道險惡。

於是,裴嘯庭伸手,揪了一下那家夥的衣領,把人提得腳離地,說:“好啊,那我就委屈一下。”

一個飛速的轉身關門,拎著人往沙發上一丟,膝蓋杠在對方腿間,摁著人的肩膀,掐著脖子,對著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唇就死死啃了下去。

那是真啃,疼得人張嘴,然後城門失守,唇齒被俘虜。

裴嘯庭吻得很放肆,反正送上門的,不欺負也浪費了,於是有多深吻多深,直到那人緊張地拼命掙紮。

“握草啊!!你個變態,給老子放開!”對方開始爆粗口了。

“剛才可是你送上門的,現在管我叫變態?”

裴嘯庭骨子裏有點虐待欲,也就是獸性,要是不掙紮反而沒興趣了,就是這種嚇得慌不擇路的,才對胃口。

於是,身心都熱起來了。

大約是某個溫度過分的部位抵得那小家夥警鈴大作,也因為酒精上頭太大意了,竟沒注意到,一個啤酒瓶被那家夥拿在了手裏,等看清的時候,就是啪嚓一個脆響!

血,熱熱的,從額頭留下來的感覺,可以說是很久違了。

裴嘯庭先是一懵,然後就被人狠狠擂了一拳,鼻梁有些疼:“嘶-----”

“變態!老子是你能欺負的嗎?!去死吧!”

到底誰變態啊?

裴嘯庭伸手擦了一把進了眼睛的血,那家夥就飛也似的拉開門逃走了。裴嘯庭站起身來,往外看,就見剛才那個包廂的人已經跑空了,樓梯口還聽見一個聲音大喊:“三兒!你跑哪兒去啊,你走了誰結賬啊?!”

很好,被人撩了,被人打了,又讓人跑了。

可以說是奇恥大辱了。

他打了一通電話,酒吧老板嚇得面如土色地小跑過來,一臉要奔喪的表情,看到裴嘯庭陰沉的臉,和流血的傷口,差點就跪下去了。

“裴裴裴…裴少…怎怎怎怎…..”結結巴巴說不全話,冷汗直冒。

“給我把監控調出來。馬上。”

裴嘯庭舔了一下流到嘴邊的血,像嘗到羊血的狼。

打人的叫藍三,是個不要命的小子。

這裏藍三打了人以後,死命拿袖子擦嘴,還是覺得那股子屬於陌生男人的酒味縈繞不散。

真他媽惡心。

原以為只是打了個酒瘋子,結果沒想到,一回家和自家老爸一說起來,老爸揪著自己的耳朵就罵起來:“活膩了你啊?!知道是什麽人物你就敢瞎湊上去?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藍三在家裏上躥下跳躲雞毛撣子,聽他老爸上氣不接下氣的罵聲,心裏咯噔一下,覺得大事不妙。

再怎麽玩世不恭,裴家家主的名頭還是聽過的。那可是一條明面上的毒蛇,咬誰誰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這麽一想索性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往地上一躺:“反正打都打了,要麽你打死我好了!”

藍老頭很不客氣,對著藍三屁股就是一頓猛抽。抽完後一丟雞毛撣子:“明天給我負荊請罪去!”

當夜,藍三趴在床上,哀嘆他可憐的屁股同時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於是苦思冥想大半夜,終於在雞叫三聲的時候,開窗,跳墻,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