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頁)

“倒是沒有什麽外傷,就是……”張助理支支吾吾,“具體您還是問醫生吧。”

他一想到醫生的話就覺得心臟生疼,怎麽就這麽巧的出了車禍?怎麽就這麽巧就撞到了頭?怎麽就那麽巧的失憶了???

謝淩點頭表示了解,眼底卻隱隱露出幾分茫然。

沒受什麽傷?那為什麽要把他特意過來?傅先生的助理應該是知道自己和他老板不熟啊。

他心底的疑問在見到醫生後得到了解答

“患者腦部有一個壓迫神經的血塊,醒過來之後對外界有極強的攻擊性,認知有些混亂,不排除失憶的可能。患者目前對外界缺乏安全感,拒絕和其他人交流,我們暫時也不敢刺激患者,也希望家屬盡可能安撫患者的情緒,讓他不要抗拒治療。”

醫生指著片子對解釋好一會兒,謝淩只聽懂兩個字。

“失憶?”他下意識問,“如果安撫不好能強制治療嗎?”

實不相瞞,他對“家屬”這個詞有點心虛。

雖然我和傅銘城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但我們倆真的不熟。

“謝總,要不您先去見見老板?”張助理忽然試探性地說。

謝淩很沒有底氣:“……行吧。”

傅銘城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沒結婚之前戶口本上就只有一個人,結婚之後才多了個他,親屬關系也就只有他這個配偶。

……按戶口本關系來看,好像他的確是要肩負起安撫病人這個重任。

他跟著張助理到病房,張助理推開房門,謝淩擡眸坐在床上的男人姿勢慵懶,金絲細框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微垂著頭專注地看著手裏的書。

從謝淩的角度恰好能看見男人濃密的睫毛和弧度完美的側臉,室內的暖光打在男人身上,看不出半分攻擊性,反而有種溫柔的嫻淡感。

謝淩原本覺得是不是醫生把病情形容的太誇張了,可下一刻男人忽然擡頭,謝淩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

外面暴雨傾注,噼裏啪啦地打在窗戶上,病房的窗戶沒有合上,風將大雨吹進病房內,窗邊蓄了一地的水,氣氛莫名變得遲滯。

張助理慌忙上前把窗戶關上,語氣有些尷尬,“剛才雨還沒這麽大,所以開窗通通風,謝少您先在這兒陪著老板,我去叫護工進來處理。”

助理先生顯然不想在病房多待,他給醫生使了個眼色,兩人迅速離開,病房就只剩下謝淩和傅銘城。

可能是窗外天空過於陰沉、雨也太大了,這個病房總給謝淩一股冷冰冰的壓抑感。他看了一眼窗戶想把窗簾拉上,但想了想還是別亂動了。

謝淩坐在病床邊感覺十分尷尬。

從他踏入房間起,傅銘城就一直在看他。

他還記得醫生說過,由於失去記憶,傅銘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攻擊性極大。現在盯著他看應該就是應激反應。

……這要是打起來他是動手呢還是不動手呢?

對病人動手是不是也不大好?

就在謝淩糾結要不要把醫生叫進來時,傅銘城卻忽然開口:“淩淩。”

男人的嗓音帶著一絲低啞的性感,謝淩下意識彎了彎眼睛,隨後說:“你還記得我呀?”

他和傅銘城認識也就一年多,現在傅銘城還記得他就說明失去的記憶並不多!

這不就代表問題不大嘛!

他身體瞬間放松,神態也不如之前那麽緊繃,“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嗯……身上疼不疼,頭難不難受?需要我叫醫生進來嗎?”

青年的嗓音清亮透徹,略帶關切的語調落在傅銘城耳中,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旅行了幾天的旅者遇見了綠洲甘泉,欣喜若狂又不可置信。

他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的狂熱,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沒有回復青年的問題,而是略帶急切地問:“我們……結婚了?”

傅銘城最後三個字太輕了,謝淩差點沒聽清。

他點點頭,眼神真誠,“對,我們結婚了,如果近期有什麽問題隨時找我。”

傅銘城攥著書頁的手悄悄收緊,蒼白的唇多了幾分血色。

謝淩注意到傅銘城手腕被紗布包裹,隱約能看見血跡,“手傷到了就別亂動了,書以後也能看。”

他伸手想把書拿走卻忽然被傅銘城抓住手腕,“怎麽了?”

“淩淩怎麽不帶戒指。”傅銘城看著謝淩,鏡片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被一個並不熟悉的人叫了小名,謝淩覺得有點別扭。

他和傅銘城是相親認識的,謝淩其實是被父母煩的不行只想走個過場,而傅銘城當時提出隱婚約定,這讓謝淩萬分心動,腦袋一熱就同意結婚了。

……現在想想好像是有點沖動了。

平時謝淩是不會帶戒指的,他也沒注意過傅銘城有沒有戴戒指,這會兒忽然被問還有點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