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3/3頁)

謝淩還沒來得及解釋,傅銘城就率先將他的手放下。

傅銘城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表情柔和:“抱歉,我忘記淩淩不喜歡戴配飾了。”

他的確不喜歡戴配飾,可傅先生是怎麽知道的?

謝淩心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這點兒疑惑很快讓他拋在腦後,他進來是為了安撫患者情緒的,現在這樣應該算是安撫成功了……吧?

謝淩試探地問:“那我把醫生叫過來再看看?”

傅銘城乖乖點頭。

等謝淩離開房間後,他眼神猛地沉下來。

他低頭注視無名指上的戒指,另一只手忍不住撫上戒指,動作小心翼翼像是觸摸稀世珍寶。

傅銘城知道自己的記憶出了點小問題,他的記憶很混亂,尤其是關於謝淩的事特別模糊,但他還是隱約記得自己和謝淩結婚了。

“……是真的,”他喃喃低語。

腕間的傷口存在感很強,巨痛時刻提醒他現在不是做夢——戒指是真的,結婚也是真的。

淩淩長高了,比小時候更好看了。

這麽好的淩淩,現在是屬於他的。

謝淩很快帶著醫生回到病房,可能是失憶過後的缺乏安全感,傅銘城一直抓著他不放手,對主治醫師的問話也基本是點頭或者搖頭,拒絕和醫生交流。

“這樣可以嗎?”謝淩問醫生。

主治醫師非常淡定,“可以的。”

已經比剛才全程無視他好太多了。

“輕微腦震蕩,患者近期壓力很大所以受到外界的刺激後,身體會自動開始防禦,失憶就是一種應激反應,但是在熟悉的環境中這些防禦措施會很快卸下,具體還是要看患者本身的調節能力。”

主治醫生在病歷本上快速書寫,嘴上也不停,“如果有需要的話等患者對外界沒有那麽抗拒的話,可以見心理醫生看看能不能舒緩一下。”

謝淩探頭看了一眼病歷本,確認自己是一個字兒也看不懂。

“麻煩醫生了。”

傅銘城現在的情況其實並不適合住院,他本人對外界依舊很抗拒,只有在面對謝淩時會放松下來。

醫生的意思是最好還將患者帶回家,在熟悉的環境能讓患者的精神更加舒緩。

謝淩有點為難,首先他和傅銘城的確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是傅銘城唯一的親人,但他和傅銘城結婚一年其實也沒見幾面,真的沒有那麽熟。

他偏頭看向旁邊安安靜靜的傅先生,又擡頭看了一眼看天看地就是死活不看他的張助理。

“那……就回家?”

謝淩非常猶豫,傅銘城和張助理點起頭來卻一個比一個快,像是迫不及待。

謝淩:“……”

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呢。

謝淩和傅銘城結婚後是有婚房的,但房子離市區遠,加上他們倆結婚就是走個形式,於是就都默契的沒有提住婚房,於是婚房一直被閑置。

謝淩自己住的地方離公司近,步行大概十幾分鐘。小區是六梯二戶的格局,謝淩圖清凈,直接把一層的兩戶都買下來了,他心想就算把傅先生帶回去也可以放在隔壁。

結果在一樓就看見了溫子然這個倒黴孩子。

溫子然坐在大堂會客室的小沙發上玩手機,看見謝淩現身後眼神猛地一亮,立刻像條沒了狗繩的二哈一樣奔向謝淩:“淩淩!求收留!我約會泡湯了!”

傅銘城眼神閃爍,牽著謝淩的力道大了些,他眼底露出幾分敵意,兇悍的眼神直接將溫子然嚇得僵在原地。

傅銘城偏頭看向謝淩,遮住眼底的兇光,神色茫然,“淩淩,他是誰?”

謝淩:“……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溫子然聽見這話渾身一震,眼神不可置信:“你居然要為了外面的狗拋棄我?!”

謝淩:“……”

講道理,你才是外面的狗。

由於溫子然的突然襲擊,謝淩不得不把隔壁的空房子讓給溫子然,這就導致他必須和傅銘城住在同一個房子裏,這讓他多少覺得有些尷尬。

這還是他們婚後第二次同住一個屋檐下。

第一次是謝淩通知親爹自己結婚了。

謝淩指了下主臥說:“你住主臥吧。”

傅銘城眼底浮出幾絲疑惑,唇角不自覺地下壓。

“淩淩和我分房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