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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克勞福德說。

“我—說—老—年—人—身—上—那—樣—的—東—西—很—多。”

“我剛剛聽得很清楚,我是想要你解釋一下,老年人怎麽啦?”

“老年人過世時身上蓋著個熱墊,即使並沒有那麽燙,可人死後還是給燙傷了。人死時只要身上有塊電熱墊就要被燙傷的,底下沒有循環了嘛。”

“我們請克拉克斯頓的病理學家驗證一下,看看是不是死後弄出來的。”克勞福德對史達琳說。

“汽車消音器,很有可能。”拉瑪說。

“什麽?”

“汽—車—消——音——汽車消音器。一次比利·皮特裏被人開槍打死,他們把他扔在了他汽車後面的行李箱裏。他老婆開著車四處找了他兩三天。人家把他弄到這裏時,汽車行李箱下面的消音器發熱了,燙得他就像那樣子,不過燙在臀部就是了。”拉瑪說,“我是不能把食品雜貨放汽車行李箱的,它會融化冰淇淋。”

“那主意好,拉瑪,我倒希望你能為我工作。”克勞福德說,“在河裏發現她的那些個夥計你認識嗎?”

“是加博·富蘭克林和他的兄弟布巴。”

“他們是幹什麽的?”

“在友愛互助會打架,尋人家開心,即使人家並沒惹他們——有人整天看那些剛剛失去親人的人,看得都疲了,稍微喝了點酒就來到這友愛互助會,然後就是‘坐下,拉瑪,彈《菲律賓孩子》。’老是讓人在那架破舊的酒吧鋼琴上翻來覆去地彈《菲律賓孩子》,加博就愛幹這事兒。‘哎,你不知道詞兒就他媽的造幾句嘛,’他說,‘這次你他媽的給它弄點韻出來。’他從老會員那兒弄了張支票,聖誕節前後上退伍軍人管理局醫院戒酒去了。我等他上這驗屍台已等了十五年。”

“魚鉤紮出的洞我們要做血清試驗。”克勞福德說,“我給病理學家寫個便條。”

“那些魚鉤相互挨得太近了。”拉瑪說。

“你說什麽?”

“富蘭克林兄弟把曳釣繩上那些魚鉤搞得太靠近了,這是犯規的,可能就因為這原因他們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報了警。”

“警長說他們是打鴨子的。”

“我就料到他們會對他那樣說。”拉瑪說,“他們會告訴你,一次職業摔跤比賽中他們還和衛星門羅分在一個車輪戰小組,同檀香山的健伍本卡公爵摔跤了呢!要是你願意,這話你也可以相信。抓起一只裝石首魚的大袋,他們還會帶你去打鷸呢,如果你喜歡鷸的話。還會連帶給你一玻璃杯的彈子。”

“你認為情況是什麽樣的呢,拉瑪?”

“這富蘭克林兄弟是在控制著這曳釣繩,是他們這根曳釣繩上這些非法安上的鉤子,他們將繩子拉起來看看是否捕到了魚。”

“你為什麽這麽看?”

“這位女士還沒到會浮上水面的時候。”

“是的。”

“那麽,要是他們沒有在拉曳釣繩的話,永遠也發現不了她。他們可能是害怕地走開,最後才喊人來。我希望你們請漁獵法執法官來瞧瞧這事兒。”

“我也希望這樣。”克勞福德說。

“許多時候他們都是弄一部曲柄手搖電話機放在他們那蘭姆查傑牌車的座位後頭,就是不用進監獄的話,那可也是一大筆罰款啊!”

克勞福德不解地豎起了眉毛。

“電魚用的。”史達琳說,“將電線垂入水中,一搖曲柄,電流就將魚擊昏,魚浮上水面,只管舀就得。”

“對。”拉瑪說,“你是附近這兒的人嗎?”

“許多地方的人都這麽幹。”史達琳說。

在他們將運屍袋的拉鏈拉上之前,史達琳覺得很想要說點什麽,作個手勢,或者許下某種承諾。最後,她只搖了搖頭,忙著將那些樣本收拾好裝進了箱子。

和屍體在一起是一回事,不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這一刻放松下來了,剛才所做的一切又回到了她的腦際。史達琳剝下手套,打開洗槽的水龍頭。她背對著房間,讓水在手腕上沖洗。水管中的水並不那麽涼。拉瑪邊看她邊出房間到了走廊上。他從做可樂的機器那兒弄了一聽冰涼的蘇打水回來,沒有打開,送到了她面前。

“不,謝謝。”史達琳說,“我不想喝。”

“不是的,把它放在你脖子那底下,”拉瑪說,“再放到後腦勺那塊小小的隆起的地方。冷東西會讓你覺得好受些,我就是這樣。”

等史達琳隔著拉好拉鏈的運屍袋把要給病理學家的備忘錄紮好時,辦公桌上克勞福德的指紋傳送器已在發出喀嚓喀嚓的響聲。

作案後被害者這麽快就被發現真是運氣。克勞福德下決心很快查明她的身份,並開始在她家周圍查尋綁架的見證人。他的做法給大家都帶來了不少麻煩,可是會很快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