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絲剝繭(第4/9頁)

“第二天下午,指紋部的西德爾先生告訴我,他已經查過局裏的全部档案了,但是沒有找到相符的指紋,他建議我讓我取得所有嫌疑人的指紋;另外,他給了我一張放大的指紋圖讓我作參考。於是,我再次來到了聖瑪利安斯,與霍比先生商議讓我捺取公司內所有員工的指紋,包括他的侄子。但是,他拒絕了我的請求,在他看來指紋這種事情是信不過的,而且他認為公司內沒有任何人會做這種事情。當我問他,要不要讓他那兩個侄子捺取指紋的時候,他也拒絕了。”

“當時你有沒有懷疑過他那兩個侄子?”

“當然,在我看來他們兩位都有可能這樣做。因為,保險櫃並沒有被破壞,顯然是用鑰匙打開的,而那兩位都曾保管過鑰匙,完全有可能去復制一把。”

“的確是這樣。”

“我曾多次拜訪過霍比先生,告訴他要想保住侄子的名譽,就必須同意捺取他們的指紋,可惜每次都被他拒絕了;但是據我所知,那兩位侄子倒挺樂意這麽做的。後來我找到了霍比太太,我想也許她會幫助我拿到他們倆的指紋。當我告訴她我的請求之後,她說她立刻就能幫助他們洗刷嫌疑,因為她將全家的指紋都搜集在了指紋模裏。”

“什麽是指紋模?”法官好奇地問道。

安薩塔拿著一本紅色封皮的筆記本站了起來。

“法官大人,就是這樣一個筆記本,”他回答道,“裏面這些指紋就是所有親友的指紋。”

他將筆記本呈交給法官,法官小心翼翼地翻看著,然後對證人點了點頭。

“是的,她的確是這麽說的;接著,她就從抽屜裏拿出了這本紅色封皮的筆記本給我,我翻看了一下,裏面是全家人的指印,還包括幾個朋友的。”

“是這本嗎?”法官將筆記本傳給證人問道。

警官一頁一頁翻看著,直到看見一個他認識的指紋之後,才開口說道:“是的,就是這本。霍比太太給我的這本指紋模裏還包括那兩位侄子的;當時我的身上正好帶著西德爾先生給我的指紋圖,我對比之後發現,諾柏的左拇指印跟參考圖一模一樣。”

“後來你是怎麽處理的?”

“我告訴霍比太太我要將指紋模帶回警局,好讓指紋部主任檢驗,她同意了。當時我並不打算把我的發現告訴霍比太太,可是,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霍比先生回來了;當他質問我為什麽要帶走指紋模時,我只好將我的發現告訴他了。聽完之後,他非常震驚,甚至可以說是驚恐,他原本希望我立刻將指紋模歸還他,不再追究這件事,打算獨自承擔所有損失的時候,我警告他,他的行為是不正當的,不能這麽做。而霍比太太也因此悲痛不已,她認為是自己的指紋模將侄子卷入這起盜竊案的。最後,我跟她說,只要可以以其他方式獲取諾柏的指紋,我就立刻將指紋模歸還給她。

“於是我將指紋模帶回警場交給了西德爾先生,經過檢驗,諾柏.霍比的指紋的確與保險櫃中的一致。因此,我立刻申請授權逮捕諾柏.霍比,並於第二天早晨執行了任務。我告訴諾柏自己對霍比太太有過承諾,所以他同意捺留指印,歸還其嬸嬸的指紋模,不用成為證物出現在法庭上。”

“但是這個筆記本為什麽還是出現在這裏了?”法官很好奇。

“法官,這是辯方的證物。”海迪.普勒先生回答。

“我明白了,”法官點了點頭,“這就叫做‘以毒攻毒’,沒準指紋模會變成解藥呢!接著發生了什麽?”

“當我逮捕他的時候,宣讀了聲明,當時犯人這樣回答:‘我是清白的,我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控方律師結束了提問,安薩塔起身用愉悅的聲音問道:“你剛剛說在保險櫃下面發現的兩滴深色液體是血,那麽你是以什麽方法去確認的呢?”

“我將液體取了一點放在白紙上,從外觀和色澤上看跟血很像。”

“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用顯微鏡或者其他方式檢驗過?”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

“你確定它是液態嗎?”

“是的,呈液體狀態。”

“你把它放在紙上之後,看起來怎樣?”

“有著血液的顏色,很濃稠。”

安薩塔坐了下來,書記官叫響了下一位證人的名字——法蘭西斯.塞蒙,這是一位年長的男子。

“你是聖瑪利安斯工廠的門衛嗎?”海迪先生問道。

“是的。”

“3月9日那天晚上有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

“沒有。”

“那天你有沒有照常巡視過?”

“當然。那天晚上我巡視了很多次,其余時間一直待在私人辦公室後方的小房間裏。”

“10號早晨,是誰最先來到工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