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絲剝繭(第3/9頁)

“我不想讓侄子們受到這種恥辱;另外,我也沒有這個權利這樣做。”

“你懷疑過他們當中某一個人嗎?”

“沒有,我沒有懷疑任何人。”

“請你看看這張紙,”海迪先生一邊說著一邊將紙遞給了他,“然後告訴我們你是否認得它?”

霍比先生看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這就是我放在保險櫃的那張紙。”

“為什麽?”

“因為上面是我親手寫的字,還有我名字的縮寫。”

“你確定這就是從備忘錄上撕下來的,放在鉆石包裹上的紙嗎?”

“是的,我確定。”

“當你將它放進去的時候,上面有沒有血跡或者指印?”

“沒有。”

“會不會有這類的痕跡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寫完之後我就將它撕下來放了進去。”

“很好,我問完了。”

海迪.普勒回座,安薩塔站起來問道:“霍比先生,你說你是看著被告長大的,請告訴我們,在你眼裏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品格高尚的年輕人,既誠實又真誠,而且榮譽感很強,在我眼裏他值得信賴。和他相處的日子裏,我發現他從來沒有做過背信棄義或者違背原則的事情。”

“現在你還是這樣認為嗎?”

“是的,我的看法從未改變過。”

“那麽他的生活習性怎樣?很奢侈、浪費嗎?”

“不,他的生活很簡單,而且很簡樸。”

“他有沒有進行過賭博或者從事過投機的事情?”

“沒有,從來沒有。”

“那你覺得他缺錢花嗎?”

“不覺得,除了薪水之外,他還有一些私人的收入,他從來不亂花一分錢。因為我的經紀人有時會幫他安排存款,所以我很了解他在這一方面的事情。”

“除了指印以外,還有什麽狀況讓你覺得鉆石是由被告竊走的?”

“沒有。”

安薩塔先生結束了問話,霍比先生滿頭大汗地離開了證人席;接著證人桑吉森探員上場了。他踏著矯健的步伐走了上來,用敏銳的眼神看著控方律師。

照例進行了宣誓,然後海迪先生開始問道:“桑吉森探員,你還記得3月10日早晨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記得。早上10點23分,我接到霍比先生的通知,說聖瑪利安斯的工廠發生了盜竊案。我很著急,在10點30分的時候就抵達了工廠。在那裏,我看見了約翰.霍比先生,他告訴我有人從他的保險櫃裏偷走了一包鉆石。我們檢查了保險櫃,並沒有發現被強行撬開的痕跡,一切都完好無損;但是在保險櫃下面,我看見兩大滴血,還有一張紙,上面用鉛筆寫上了字,那張紙上不但有血漬,而且還有一個用血蓋上去的拇指印。”

“是這張紙嗎?”律師遞給證人一張紙片。

“是。”他迅速地瞄了一眼回答道。

“那麽,接下來你怎麽做的?”

“我將這件事情告知了蘇格蘭犯罪偵查部主任,然後回到了局裏;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這起案件。”

海迪先生坐下之後,法官看了安薩塔一眼。

“請你告訴我們,”安薩塔站起來問道,“當你看見那兩滴血跡的時候,它是凝固的還是濕的?”

“我並沒有去碰它,但是看起來是濕的。我已經將它留給專家檢驗了。”

接著,另一位證人——犯罪偵查部的畢斯警官,威風凜凜地走上了證人席,宣誓之後,便開始說起他的證詞來。從他那流利的語句中,可以看出他是有備而來的,雖然帶著一個筆記本,但是並沒有翻看它,顯然他已經將一切都背下來了。

“3月12日中午12點8分,上級派我到聖瑪利安斯調查一起盜竊案。當時,桑吉森探員已經將報告交給我了,所以在前往工廠的途中我一直在閱讀它。12點半我來到了工廠,仔細檢查保險櫃之後,我發現它的外表並沒有任何損傷的痕跡,經過測試證明每一個鎖都是好的,而且也沒有絲毫被撬過的痕跡。在保險櫃的底部我看見了兩滴很大的深色液體,經過檢驗我確定那是血;另外,在櫃底還發現了一個被燒過的火把頭兒,當我檢查地板的時候,在保險櫃附近找到一根用過的火把,但是火把頭已經沒有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從備忘錄上撕下來的紙片,上面有兩滴血跡,一個血跡的拇指印,另外,紙上還用鉛筆寫著‘3月9日下午7點3分由諾柏送來。J.H.’除了這些痕跡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我還詢問了看守房門的人,但是沒有得到有用的資料。回到總部以後,我遞交了報告,並將那張紙片交給了督察。”

“是這張紙嗎?”律師再次將那張紙片遞了上去。

“是的,就是它。”

“接著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