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6頁)

“我帶回來兩顆實驗藥,想不想試試……”安娜笑眯眯看著他,兩眼隱隱噴火。李可的臉呵呵笑著,皮下僵硬難當,總不能說親愛的我們一起玩會兒手機吧?親愛的我今天大姨夫來了不方便?

“你去洗個澡吧,我來收拾。”見李可吃完擦嘴,安娜起了身。李可上樓鉆進浴室,對鏡發慌,急出一身熱汗。他脫去衣服,看著鏡中的裸體,對每一處制造的傷疤也開始自疑。那根青龍如何解釋?如何能瞞過眼觀手把加舌繞的安娜?它真的和李進那根沒甚區別嗎?騙人?哪裏會那麽湊巧?海參都不會長重樣的,這定是王幹等人的胡言。

不對,這個流氓問題先放一邊,還是要想如何逃過此劫。李可在浴室裏抓耳撓腮,外面的安娜放起音樂。這曲子他耳熟,叫Assassin’s

Tango,是電影《史密斯夫婦》裏的那段二人探戈舞曲,琪琪也放給他聽過,皮特和朱莉就是在拍這部片子時滾上床的。這是情調套路,還是安娜的習慣?空氣中暗潮湧動,殺機四伏,他禁不住心猿意馬,知道只要從浴室出去,一團烈火就會將他燒成灰燼。劇烈的緊張席卷全身,他轉圈抓狂,不小心碰翻了洗臉池上的花瓶。一下沒撈住,吧嗒一聲,它在地上打碎了。

“笨久,你沒事吧?”安娜在門外喊道。

一道閃電擊中了李可!他明白了,在她就要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他果斷地拿起一塊碎瓷,在小弟弟邊上輕輕一劃。一串血珠滴下,李可啊呀叫了起來,捂著下身縮成一團。長這麽大,才知道雞雞受傷是這麽疼……

安娜推門而入,驚得白了臉,不由分說扒開他的兩腿,又拿開他緊捂的雙手。看著那流血的東西,安娜捂住了嘴。好吧,就讓你看吧,反正它沾滿了血,縮成一只軟癱小蟲,看不出它真實的樣子了。“你什麽時候把毛剃了?”安娜驚訝地問。什麽?竟是這個問題?沒見我流著血嗎?安娜又俯身下來,一只手捧著他那兒,像捧著一只剛孵出的小雞。

“在醫院昏睡那兩天出了濕疹,護士幫我剃了。”李可終於想出了辦法。

她攙著他出了浴室,擦幹他身上的水,又用紙巾擦去那裏的血,湊在眼前仔細端詳。一道細細的口子仍在滲血,她趕忙去拿來了酒精和棉球——她怎麽知道放在哪裏?安娜一邊埋怨李可不小心,一邊用棉球擦著傷口。它軟回了初始模式,血也止住了,那道小口子清晰可見。

“真要命,怎麽那麽湊巧呢?Sorry親愛的。”李可裝作無比的遺憾,叉開雙腿呈現他無論如何不能幹活的樣子。

“你沒事就好。”安娜說,“傷口很淺,應該沒事,不用去醫院,你別亂動它就好了。我今天來了姨媽,也沒想和你怎麽著……”

你大爺的,怎麽不早說呢!

李可心中窩火,差點擡起腳來踹她個跟頭。害得我差點揮刀自宮,你還沒想把我怎麽著?那搞得這麽春情大發幹嗎?“好了你躺下別亂動了,不充血就不會流血,陰莖的細胞活力是最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很強。你躺一會兒,我去收拾一下就來陪你。”

說罷,安娜去浴室收拾碎花瓶了。李可氣得撓墻,真想掏出槍來放幾下,以泄心頭之恨,可他只能嘆一口氣躺進枕頭,看著天花板自認倒黴。幹就幹了,哪那麽多糾結,這不是任務嗎?李進不是醒不來了嗎?

李進?他的眼前浮現起李進在病床裏的樣子,想起王幹他們陪他的那個下午,嘆了口氣。

安娜一頭汗地回來了,她吻了他的臉,將音樂聲調小後躺在了他的身旁。她輕輕撫摸著他的痛處,笑著說你要想來也可以,反正我也流著血。李可忙抓住了她的手,說她乘人之危,管殺不管埋,他要不是急著洗澡收拾她,才不會被那個破花瓶傷了。

“我欠你,這個再記一筆。”她抱著李可的腰,頭枕在他的胸前。他的鼻子裏全是她好聞的味道,讓他本該遐想的味道。他的腦子裏全是李進,竟沒有絲毫沖動。李可輕撫著安娜的頭發,看著她在身邊沉沉睡去,心裏升起一種憐愛。她愛的李進醒不來了,而他是個贗品,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會是哪一種傷心呢?會用雙筒獵槍轟他嗎?李進,你是為這個女孩子而變節的嗎?

“走了半個多月,你怎麽變了個人似的?”安娜半睡半醒道。

李可鼓著嘴望著天花板,身上一陣發麻。他推了推她,小心翼翼地問她手機裏還有沒有他們的視頻,想看一看。安娜不解,迷迷糊糊拿過了手機給他,讓他自己看。李可戴上了耳機,翻看著安娜的照片庫和視頻庫。這裏有她和李進海量的內容,車上的,海邊的,廚房的,射擊場的,餐廳的,足有兩年的內容。視頻中的李進輕松自如,眼神裏滿是愛意,也有一些李進在嚴肅地打電話的畫面被她偷偷錄下來。他們的合影親密而和諧,李可從沒見李進有過這樣的臉。李可又看看安娜,她睡著,呼吸輕微,眼簾低垂,半露的胸令人迷醉,修長的雙腿緊靠著他。他悄悄將一些視頻和照片發去李進這個手機上,又偷偷刪去記錄。他需要仔細揣摩,演出一個活生生的龍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