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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不走。”

“但是我的腳流血了。”

我低頭看她腫脹的腳指頭,細嫩的肌膚滲出血來。於是我對那兩個男人說:“我朋友的腳受傷了!”

那司機說:“不關我的事,繼續走。”

“我們走不動了,她需要繃帶包紮。”

“不繼續走的話,我們就不管你們了。”

“至少給她一點時間換鞋子!”

那個司機轉過身來,在那一瞬間,他的態度大變。那表情嚇得安雅向後退縮,其他女孩全都站著不敢動,像一群受到驚嚇的綿羊緊緊靠在一起,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大步朝我走過來。

那一拳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沒看見它是怎麽來的。突然間,我就跪倒在地上,有幾秒鐘的時間,我眼前一片黑,安雅的尖叫聲聽起來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接著,我感覺到疼痛,下巴不住地抽搐。我嘗到血的味道,也看見鮮紅的血液噴濺在河床的石頭上。

“站起來!快點!起來!我們浪費的時間夠多了!”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安雅用飽受驚嚇的眼神望著我。“蜜拉,別跟他吵!”她低聲地說,“我們必須照著他們的話做!我的腳不痛了,真的,我可以繼續走。”

“你現在搞清楚狀況了嗎?”那個司機對著我說完,然後轉身瞪著其他女孩,“你們都看到惹毛我的下場了嗎?看到跟我頂嘴的下場了嗎?現在全都給我繼續往前走!”

倏地,所有女孩連忙爬過河床。安雅抓住我的手,拉著我走。我眩暈得無力抵抗,只能踉蹌地跟著她,吞下口中的血,幾乎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又往前走了不遠,我們爬上對岸河堤,轉進一片樹林,突然間,我們就走上了一條泥土路。

有兩輛廂型車停在那邊,等著我們。

“排成一排。”我們的司機說,“動作快一點,他們要看一看你們。”

我們雖然對這個命令略感疑惑,但還是排成一列:七個腿疼衣臟的疲倦女子。

從廂型車裏走下來四個男人,用英語和我們的司機打招呼。他們是美國人,其中一個壯碩的男人慢慢走過來,仔細看著我們。這個人戴著一頂棒球帽,看起來像個久經日曬的農夫在檢查飼養的牛。他停在我面前,皺起眉頭,“這一個怎麽啦?”

“哦,她頂嘴,”我們的司機說,“只是一點小傷。”

“反正她瘦得幹巴巴的,誰會要她?”

這個人知道我聽得懂英語嗎?他根本不在乎吧?我心裏想著:我是瘦得幹巴巴,可你的臉肥得跟豬頭一樣。

他的目光移到其他女孩身上。“好啦,”他說著突然獰笑起來,“看看她們的真材實料吧。”

司機看著我們,用俄語下命令,“把衣服脫掉。”

我們震驚地瞪著他。直到這一刻之前,我都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明斯克那女人對我們說的是實話。她說她幫我們在美國安排好了工作:安雅是三個小女孩的保姆,而我會在婚紗店裏賣衣服。即使在司機拿走我們的護照之後,即使在我們蹣跚地爬過小徑的時候,我都還想著:一定沒問題的,結果一定會像那女人說的一樣。

我們之中沒有人有所動作,對於司機的要求,我們還是無法置信。

“聽見了沒有?”司機說道,“你們都想和她一樣嗎?”他指著我還在抽痛、腫脹的臉,“快脫。”

有一個女孩搖著頭開始哭了起來。這個舉動激怒了司機,他一巴掌打得她轉了一圈,整個人摔到一旁。司機用力抓起她的手臂,扯住她的上衣,整件撕開。她尖叫著想把司機推開,他第二巴掌就甩得她趴倒在地。這樣還不夠,他又走上去狠狠地朝她的肋骨猛踢一腳。

司機轉身看著我們說:“現在,誰還想上來嘗嘗厲害?”

有個女孩趕緊抖著手解開衣服上的紐扣,我們全都很順從地脫下襯衫、解開裙子或褲子的拉鏈。即便是安雅,害羞的小安雅,也乖乖地脫掉上衣。

“每一件都要脫。”司機說,“全部脫掉。你們這些賤貨動作怎麽這麽慢?你們以後會學習快速脫衣服的技巧,很快就會學到了。”他走到一個用手遮住胸部的女孩面前,她沒有脫掉內衣褲。他一把抓住她的內褲褲頭,整個撕開,那個女孩顫抖著縮著身體。

那四個美國人開始像餓狼似的繞著我們旋轉,眼光不斷來回巡視我們的身軀。安雅全身發抖,抖到我都可以聽見她牙齒的震顫聲。

“我來試騎這一個。”一個女孩被拖出行列時,發出啜泣聲。那個男人甚至不找個隱秘處,直接把女孩的臉壓在廂型車上,解開褲子就刺進她的身體。女孩淒厲地尖叫。

其他男人上來帶走各自挑選的女孩。突然,安雅從我身邊被拉走。我試著抓住她的手,但司機把我的手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