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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那把刀嗎?聽說是把任何地方都能買到的刀。”

“那是把一般家庭用的西式菜刀,十四厘米長,價格大約一萬元,全國各地的百貨店都有賣。”

“查到是誰買的了嗎?”

釘宮真紀子搖了搖頭。“菜刀和小刀不屬於槍械刀具管制的對象,這一點真奇怪。但要是買菜刀時需要辦各種登記手續,又會覺得頭疼。但我想討論的不是刀的問題,而是刀上本該有的指紋。你從秋葉那裏聽到關於指紋的事了嗎?”

“這個……”

“指紋被抹掉了。”

“也就是說,這條線索也斷了?”

“算是吧。但有一點讓警察百思不得其解。”

“哪一點?”

“為什麽兇手行兇時不戴手套。”

我恍然大悟,知道她想說什麽了。

“同樣,房間裏各處都有指紋被抹去的痕跡,包括落地窗。但無論是偷竊還是搶劫,兇手一般都會戴手套。”

“可是也有例外吧。”

“當然有例外。比如說計劃外的犯罪,也就是沖動性的犯罪。這種情況下不戴手套作案的比較多。”

“那關於這一點就沒什麽大問題了。”

聽我這麽說,她探身盯著我說道:“你是說兇手是計劃外的沖動犯罪嗎?”

“不是嗎?”

“那兇手為什麽會帶刀來?那把刀可不是仲西家的。”

我無言以對,切實感到這個女人的的確確針對這起案子鉆研了十五年。“那就是兇手有作案打算,所以帶了刀,但忘了戴手套。不是這樣嗎?”

“帶了刀卻忘記戴手套?那兇手還真是蠢。”

“誰都有粗心的時候嘛。”

“粗心啊。”她一臉懷疑,“就算是兇手粗心好了。那你覺得兇手為什麽會盯上仲西家呢?那附近住著不少有錢人,而且其中有幾家白天完全沒人。”

“五彩夫人……不對,是濱崎妙子女士。兇手碰巧看到她出門,以為仲西家沒人,就決定去闖空門。”

“只看到一個人出門,就認定這家沒人嗎?”

“兇手大概是這樣認為的。”

釘宮真紀子使勁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兇手應該知道仲西家有人。”

“為什麽?”

“你肯定沒好好聽我說話,才會這麽問。當時家裏有誰在?”

“本條麗子和秋葉啊。”

“秋葉當時在幹嗎?”

“在二樓……”說到這裏,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到我的表情,釘宮真紀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她在二樓練習吹單簧管。附近的人都聽到了,兇手不可能聽不到。當然,這些都是在確實有這麽一個兇手存在的前提下。”

我握緊酒杯。“兇手可能聽到了二樓的單簧管聲,於是認定一樓沒人。要是兇手作案前調查過仲西家,就有這種可能性了。反過來說,只要二樓的單簧管還在響,兇手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偷東西。應該也有這種可能性吧。”

釘宮真紀子笑了。應該說是苦笑。“你腦子轉得真快。”

“你在諷刺我嗎?”

“不,這是實話。這麽短的時間裏,一般人是不會想到這麽多的。看樣子你真的很愛秋葉。”

對釘宮真紀子的話,要是肯定,就顯得我像個傻瓜。可我也沒有理由否認,只得保持沉默。

“你覺得兇手為什麽會從落地窗闖進去?”釘宮真紀子又提了一個問題。

“因為大門鎖上了吧。”

“你是說兇手偶然間發現落地窗沒鎖,就從那裏闖進去了?”

“不對嗎?”

“那兇手又是怎麽知道落地窗沒鎖呢?仲西家四周都是高墻,從外面看不見那扇朝向院子的落地窗。”

“呃……兇手在找能闖進去的地方,結果發現落地窗沒鎖。”

“那兇手還真走運。”

我敵不過釘宮真紀子諷刺的口吻,便沉默地喝起了啤酒。

“我們來整理一下說過的內容吧。兇手打算作案,於是來到那個住宅區。當時他帶了刀,卻沒想過要戴手套。他邊物色行竊對象邊走到仲西家旁邊。這時他看到濱崎妙子從家裏出來。由於之前了解過仲西家的情況,他決定去偷仲西家。二樓傳來的音樂聲證明仲西家的女兒在二樓,所以兇手以為一樓沒有人。他鉆進院子,很幸運地發現有一扇落地窗沒鎖,便從那裏進了屋子。正當他在物色要偷什麽東西時,被本條麗子發現了,他就用刀把本條麗子殺了。之後,他擦去了刀柄以及他碰過的東西上的指紋,拿走了本條麗子的包,從落地窗離開了仲西家。可他在道路交匯點看到了那幾個主婦,便改道穿過別人家的院子逃走了。”一口氣說完後,她問我,“有什麽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