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第2/3頁)

“接著發生了什麽事?”達娜催促道。

“溫斯羅普先生回家很晚,醉得很厲害。他告訴我一個小男孩跑到了汽車前面。他——他把他撞倒了。溫斯羅普先生不想造成醜聞,所以他接著開車。之後他開始害怕有人會目睹了車禍並把車牌號碼告訴了警方,他們就會來抓他。雖然他有外交豁免權,但他說如果走漏了消息,那將會毀掉俄羅斯計劃。”

達娜皺起眉頭。“俄羅斯計劃?”

“是的。他就這麽說的。”

“什麽是俄羅斯計劃?”

他聳聳肩膀。“我不知道。我聽他在電話上這麽說。他當時就像個瘋子。”佩爾西科搖搖頭,“他喋喋不休地在電話上說‘俄羅斯計劃必須繼續進行。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了,現在不能讓任何事情阻擋它’。”

“你不知道他談的是什麽?”

“是的。”

“你能回想起他說過的其他話嗎?”

佩爾西科考慮了一會兒。“他說過類似‘所有的情況都已經變得清楚’的話。”他盯著達娜,“不管是什麽,它聽上去非常重要。”

達娜全神貫注地聽著每一個詞。“佩爾西科先生,你為什麽要承擔事故的罪名呢?”

佩爾西科的下巴繃得緊緊的。“我告訴過你。有人付錢給我。泰勒·溫斯羅普說,如果我承認自己是開車的人,他將付給我一百萬美元,並在我服刑時照料我的家人。他說他會安排一個短刑期。”他咬牙切齒,“我就像個傻瓜似的說了行。”他咬著嘴唇,“現在他死了,我則將在這裏面度過余生。”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絕望。

達娜立在原地,剛才聽到的話令她震驚不已。最後,她問:“你把這件事告訴過誰嗎?”

佩爾西科悔恨地說:“當然。我一聽說泰勒·溫斯羅普死了,馬上就把我倆的交易告訴了警方。”

“然後?”

“他們嘲笑我。”

“佩爾西科先生,我要問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回答之前要考慮清楚。你告訴過馬塞爾·法爾科是泰勒·溫斯羅普殺死了他的兒子嗎?”

“當然。我以為他會幫助我。”

“你告訴他以後,馬塞爾·法爾科怎麽說的?”

“他說的確切的話是:‘但願他家裏的其他人和他一起下地獄。’”

達娜想,我的上帝!現在有三個了。

我得找巴黎的馬塞爾·法爾科談談。

要感覺不到巴黎的魔力是不可能的,即使人們飛越這座城市準備降落時也是這樣。這是燈光之城,這是情人之城。這不是一個人只身前來的地方。這座城市使達娜無限渴望傑夫。

達娜正在雅典娜廣場旅館的驛站裏和地鐵第六電視台的讓-保羅·於貝爾交談。

“馬塞爾·法爾科?當然。每個人都知道他是誰。”

“關於他的情況你能告訴我什麽?”

“他真是個人物。他是你們美國所說的那種‘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在做些什麽?”

“法爾科擁有一家大型醫藥公司。幾年前他被指控強迫較小的公司退出競爭,但他在政界有關系,結果什麽事也沒發生。法國總理甚至派他當駐北約大使。”

“但是他引退了,”達娜說,“為什麽?”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他的兒子在布魯塞爾被一個醉酒的司機撞死了,法爾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離開北約回到了巴黎。他的妻子精神失常了。她在戛納的一個療養院。”讓-保羅盯著達娜認真地說:“達娜,如果你打算報道法爾科,一定要小心你的文字。他是一個出了名的報復心很強的人。”

達娜花了一天時間才敲定與馬塞爾·法爾科的約會。

當她終於被引進他的辦公室時,他說:“我同意和你見面是因為我是你的節目的崇拜者,小姐,你從戰區發回的報道非常英勇無畏。”

“謝謝你。”

馬塞爾·法爾科是一個威嚴的人,他體格粗壯,相貌剛毅,一雙藍色的眼睛非常敏銳。“請坐。我能為你做點什麽?”

“我想問你兒子的事情。”

“啊,是這樣。”他的眼神看上去很陰郁,“加布裏埃爾是一個出色的孩子。”

達娜說:“那個撞倒他的男人——”

“那個司機。”

達娜震驚地盯著他。

回答之前要考慮清楚。你告訴過馬塞爾·法爾科是泰勒·溫斯羅普殺死了他的兒子嗎?

當然。我以為他會幫助我。

你告訴他以後,馬塞爾·法爾科怎麽說的?

他說的確切的話是:“但願他家裏的其他人和他一起下地獄。”

現在馬塞爾·法爾科表現得仿佛他對事實一無所知。

“法爾科先生,當你在北約時,泰勒·溫斯羅普也在那裏。”達娜觀察著法爾科的臉,尋找著表情上哪怕最細微的變化,但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