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手推車殺手

任何女性都有可能成為強奸犯的潛在被害人。通常情況下,性虐待者不會在日常生活中表露出任何反常的外在特征,他們甚至還比較富有,幾乎都是中產階層,這些人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表,他們會盡量讓自己顯得更具有魅力或無害,這也是他們能夠將潛在的被害人誘騙到手的一個重要原因。

每當上下班的高峰期,紐約市的FDR公路上都會變得十分擁擠。1997年6月21日晚高峰期間,肯·蕭伯納按照往日的習慣在人行道上牽狗遛彎。忽然,肯的眼前一暗,似乎有一個黑色人影從前方人行天橋下沖了過去。這個黑影的速度很快,一轉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見了,肯有些疑惑,但他的好奇心驅使他向前看個究竟。肯急步沖上前去,但在天橋轉角處等待他的卻是一具年輕女孩的屍體。

肯急忙向警方報案,當地警方趕到案發現場後,發現死者是一名西班牙女孩。當時紐約刮著很大的風,風將女孩身上的外套掀開了,警方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孩的面容。警方在確認被害人已經死亡後,立即對被害人的遺體做了初步檢查。法醫掀開死者的毛衣察看,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死者的胸口上被刺了幾刀,但傷口沒有血液流出,死者的脖頸上還有一道瘀痕。

通過這些信息,警方對這起案件做了一個初步推斷,死者很可能是被人謀殺的,而發現死者的地方應該只是兇手的棄屍地點,並非是作案現場。負責處理此案的警官加裏·杜根在45分鐘後又接到了一條從警局傳來的消息:“住在23號街區的一戶人家向警方報案,他們家的女兒在案發當天失蹤了,而且這戶人家就是西班牙移民。”加裏馬上意識到,這名受害者很可能就是那戶人家失蹤的女兒。

加裏和助手趕到了這戶人家位於東河碼頭的公寓裏,在這裏他們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名遇害的西班牙女孩就是這家人的女兒,她的名字叫作寶拉·伊萊拉。寶拉是近期剛從哥倫比亞來到美國的,她還不會說英語,她在這裏上學為的就是學習英語。寶拉的性格沉靜,她的家人對她也呵護有加,從不允許她交往亂七八糟的朋友。

警方在寶拉家搜集線索的同時,進一步的屍檢結果出爐了。寶拉的胸腔被刺了三刀,她的脖頸上有明顯的勒痕,她的骨盆附近有明顯的挫傷,這些挫傷是鈍器造成的,這就意味著她可能遭到了性侵犯,但法醫沒有在死者的身體內發現屬於兇手的精液,不過法醫在寶拉的屍體上發現了一根不屬於寶拉的毛發,警方從這根毛發中提取到了兇手的DNA樣本。

寶拉的叔叔告訴警方,案發當天,寶拉放學回家,她是在4點45分的時候回到公寓門口並按響了13樓的門鈴,當時寶拉的叔叔和奶奶都在家,他們通過大樓的通話裝置和寶拉對了話,然後遙控打開了單元樓的大門,但寶拉一直沒有到家。

警方認為:犯罪兇手很可能就是在寶拉進入單元樓後作的案,他先用繩子將寶拉勒死,然後將她的屍體轉移到別的地方,等到侮辱過被害人的屍體之後,兇手又刺了死者三刀,做完這一切之後,兇手將被害人的屍體轉移並丟棄在人行道前方的天橋下。由於警方最初將此案當作個案處理,所以並沒有邀請犯罪心理畫像專家參與,他們只是按照以往處理兇殺案的流程仔細排查了整個單元樓內的所有住戶。

警方在這棟單元樓的一個女性住戶那裏了解到,當時寶拉曾和她還有另外一名男子一同乘坐電梯,寶拉先下電梯,然後那名男子又上一層,也下了電梯,她是最後下的電梯。警方經過調查,發現那名與寶拉同時乘坐電梯的男人叫阿龍·沃夫德,這個人也是居住在這棟樓內的住戶。警官加裏查到了阿龍的住址,但他們先後去那兒訪問了六次,每次都沒有人開門。

警方在阿龍家門前留下了聯系方式,希望他可以主動和警方聯系,但這個願望一直沒能實現。由於阿龍只是警方眾多嫌疑人名單中不起眼的一個,警方也不能因為他與寶拉同時乘坐一次電梯而重點懷疑他,而且此時警方手中還有很多比他更有嫌疑的對象。警方決定先調查寶拉是否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就被人跟蹤或者有沒有私下交往了其他陌生朋友。

警方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值得懷疑的人,這個人是一家水果店的老板。因為警方認為兇手很可能是用車輛來轉移被害人屍體的,所以他們決定先搜查一下這個人的汽車。搜查的結果讓警方很興奮,他們在水果店老板的駕駛室內找到了一幅畫。在這幅畫中,寶拉身穿壽服躺在一具棺材內,這幅奇怪的畫讓警方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推測。

警方開始嚴重懷疑這名水果店主有作案嫌疑,但水果店主卻主動表示他願意向警方提供自己的DNA,他希望用這種方法來證實自己是無辜的。警方在采集到這名店主的DNA後立即拿到證據分析部門進行分析。DNA檢測人員將店主的DNA和從寶拉身上找到的DNA樣本相比對,結果發現水果店主的DNA數據與兇手的DNA數據並不吻合,所以這名水果店主並不是殺害寶拉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