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到過去(第3/11頁)

“行啊。我這兒都有記錄。”陸署長翻出一個小本子,念了起來,“據岑洋說,死者是3月6日晚上到旅館的,預付了5天的房錢。按理說,她應該是3月11日退房,但是3月10日晚上十點,服務員查房的時候,發現她的房間門開著一條縫,還亮著燈,推門進去,就看見她倒在地上,再走近一看,人已經死了。——情況就是這樣。”

“她預訂了5天?”黎江道。

“對。服務員說,她每天早出晚歸的。”

“她都去哪裏了?”

“呵呵,還沒來得及問。這不,在等你們來嘛。”陸署長笑著說,

這時,王署長又出現了,有兩個服務員跟在他身後,各自手裏都端了兩盤菜。沈異書一看,送上來的分別最常見的農家宴客菜,醬牛肉,醬肘子,蒜泥黃瓜,還有——皮蛋。

“嘿,這好像是為你準備的。”她對谷平指指皮蛋。

“皮蛋,你當初還騙我說,它有一百年的歷史。”谷平斜睨她。

當年谷平來X市的時候,還是個從沒見過皮蛋的洋鬼子。有很多年,他一直對她的解釋深信不疑,而且,他至今都沒能接受皮蛋的特殊味道。

“其實味道還是不錯的。”她笑道。

“不要。我查過了,那裏面含鉛。”

王署長又送來兩盤菜,一盤是紅燒大肉丸,一盤是炒卷心菜。

他剛要走,陸署長就叫住了他,“喂,老王,我說你坐會兒行不行?端菜什麽的,讓服務員幹不就行了?”

王署長這才不怎麽情願地地坐了下來。

“唉,都是15年前的事了。”他一坐下就嘆氣,“還有什麽可說的,那案子可把我搞慘了。我們到處搜索……”他的目光掃向沈異書,“可沒想到,唉!”

“難道當年除了我,就沒有別的嫌疑人了?”沈異書禁不住反問。

“你弟弟說你拿了一個男人的錢。你也知道當年你父母都在幹些什麽!我們以為你找了個情人。”王署長說完這句,馬上露出心虛的神情,“當然,當然,現在看來,這都是胡扯,既然你現在已經是警察了……”

從他的口氣,她能聽出,他內心並不服氣,他仍把她當成嫌疑犯,只不過礙於她的警察身份,他不便公開提出質疑罷了。

“我當年是拿過一個人的錢,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人,”她指指外面,“他給我錢,是因為他給我照了張相。”

王署長狐疑地望向窗外。

“照張相,就給錢?他給你多少?”

“這你不用管。反正他後來也沒住店。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就是個過路人。再說,也不能因為我拿了某人的錢,就認定那是我的情人吧!是吧,老王?”她故意沒叫他署長,為的就是讓他明白,他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他頗受打擊地微微點了點頭,“是,是,看來是這樣,”他一叠連聲地說。

“我倒有個問題,”她接著道,“當年旅館的登記簿在哪裏?”

“這個當年就沒找到。”這一次,王署長回答得挺快。

“我看過案件報告了,我發現總數多了一個人。”

王署長大驚。

“多了一個人?”

“是的。但男客人卻少了一個。對了,那個神醫現在還在嗎?”

“他在啊。”說話的是陸署長,“我前天還上他那兒看過病。這兒的旅館飯店都指望他了。你別說,我腳上發的這疣都兩三年了,塗了他的藥,還挺靈,大概七天就好了大半。這樣吧——”他看看黎江,“黎隊長,過幾天,我帶你去看看他。他那私人醫院離旅館不遠。”

“那就謝謝你了。”黎江道,但他的神情告訴沈異書,他覺得這神醫多半幫不上什麽忙。

“那舒巧呢。當年為什麽沒給她檢查婦科?”她又問。

王署長不太滿意她的質問口氣,但還是忍著氣回答了她。

“她不肯檢查,整天哭哭啼啼的。這也難怪,她媽死了。據她說,她們來這裏,是來給她媽看病的,可問起她媽得了什麽病,她又說不清,她說她媽老是咳嗽,脾氣也不好。後來,她就跟著她爸回去了。”

“我記得,”陸署長接過了話頭,“那時候那女的什麽都問不出來。她就在那裏一直哭一直哭,要不就是尖叫,說自己命苦,說自己想死……要給她做檢查,她就亂打人,哎呀,可把人煩死了,後來沒辦法,只好請上邊幫忙,他們派了個心理醫生過來……”

“心理醫生?”黎江忙問。

“是啊,年紀很輕,大概也就二十多歲,女的。我開始還擔心她不行呢,他們說,特意找個年齡相仿的,說那樣更容易說上話。後來,這醫生還真不錯,問出不少東西。那档案裏寫的,都是那心理醫生問出來的。”

沈異書心想,沒錯,心理醫生年輕雖然容易溝通,可也更容易上當受騙。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問出來的口供有多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