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雪姐的日常生活(第4/11頁)

淩戈打開信封,看了一眼裏面的文件,然後又塞了回去,“可以借我嗎?也許需要做一些鑒定。——我向你們保證,我對你們的酒吧沒有興趣。你們可以請這位簡先生作證。”

阿冰和小麗同時笑了起來。

“關於酒吧的股份,我們早就商量過了。如果你要,我們會分你股份。”小麗坦然地說,“我們欠雪姐太多了。從道義上說,應該給予補償的。”

“我這麽做只是想抓住殺她的兇手。”淩戈再次表態。

簡東平一把奪過了她手裏的牛皮紙信封,“公平起見,由我出面拿去鑒定。不過,你們放心,小淩警官對你們的酒吧真的沒興趣。等鑒定完畢會還給你們的。”

好吧,那也行,淩戈心道。

“她現在問的所有問題,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盡快抓住殺死馮雪鷹的兇手。”簡東平對阿冰說。

阿冰重重點頭,“小淩警官,你想問什麽,就盡管問!”

“我想縮小嫌疑人的範圍。——你父母應該非常恨馮雪鷹吧?”淩戈試探地問道。

阿冰一愣,“我父母?”

“你讓我盡管問的。”

“沒錯,他們有一段時間是恨死她了。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是朋友了。”阿冰道。

“朋友?”淩戈覺得有點難以相信。

“他們現在經常一起吃飯。”小麗插了進來,“雪姐跟我婆婆還在一個公園跳舞。她教我婆婆跳舞。過去,他們對她的確是恨之入骨的,我婆婆就差沒拿刀捅她了。但自從雪姐幫阿冰戒毒成功,又幫他開了這家酒吧之後,他們對她的態度就變了。阿冰去唱搖滾之後,我公公就當沒他這個兒子了,他們有好多年沒說話。後來是雪姐每隔一段時間給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阿冰的最新情況。大概是去年吧,她做東請我公公婆婆和我們一起吃飯,其實就是想讓他們看看我,我們結婚後,他們還沒跟我見過面。那次見面很尷尬,但我覺得是個好的開始。他們今年過年的時候,邀請我們回去吃了頓飯。我這才知道,雪姐居然跟我婆婆在一起跳舞。看起來,她們現在關系真的不錯。你們不信,可以直接去問我婆婆。”

淩戈覺得小麗的話比較可信。

“那還有誰會恨她?”她道。

阿冰跟小麗面面相覷。

“據我們所知,沒人恨她。她跟所有人的關系都不錯。除了她前夫的女兒。”阿冰道,“我知道她一直在找雪姐的麻煩。”

“你見過桑雅嗎?”簡東平插了一句。

“沒見過,我都是聽雪姐說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得癌症的事?”淩戈又問。

阿冰沉著臉點了點頭,“是小麗陪她去看的病。去年查出來的,醫生說只要開刀,還是有救的,我們都勸她盡早開刀,但她就是不肯聽。”

“其實我能理解她。”小麗道,“是女人誰都不想開這種刀。”

淩戈又想起了之前見面時看到過的情景。

“她是不是有酗酒的習慣?”

“也算不上是酗酒吧,但2005年酒吧開了之後,她確實喝得比以前多了,大概也是心情不好吧。不過,她知道繼續這樣喝,可能會越喝越多,所以後來,她自己去了戒酒中心,她就是在戒酒中心認識後來的那個男人的。那人姓廖,我們都叫他廖老板,他是開飯店的,過去大概風光過一陣,後來因為老婆跟別人跑了,他就開始酗酒,因為雪姐對他不錯,他們後來就住到了一起。這個廖老板去世前,也常會來我們這兒坐坐,人不錯,他不知道我跟雪姐是什麽關系。”

“你們見過廖老板的前妻和女兒嗎?”淩戈又問。

小麗向她搖頭,“沒見過,估計她們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廖老板去世後,雪姐曾經想跟她們聯系來著,但就是沒找到人。聽說那個前妻帶著孩子跟著一個男人去了南方,之後就沒消息了。”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所以說,”過了幾秒鐘,淩戈開口道,“除了桑雅那幾個人之外,她沒有其他的仇人了。”

“我們兩個算是跟她親近的朋友了,我們真的沒發現還有其他人恨她。她脾氣可能是不好,但她不是那種會結仇的人。”阿冰很肯定地說。

“她一個人住的話,平時鎖門會不會把保險拉上?”簡東平問。

“當然了!”阿冰回答得很快,“這一點,她還是挺注意的,我也關照過她好幾次,平時一定要注意關好門窗,晚上睡覺要帶上保險,她知道的!”

“好吧,”淩戈把姚靜、肖南、桑雅、路真以及苗麗的照片散開來攤在桌上,“你看看這幾個人,你有沒有印象?”

阿冰看了一遍後,指指肖南的照片,“警察也來問過我。這個女人我認識,就是雪姐出事的那天晚上,她來過酒吧,在這裏待了一個晚上,一直一個人喝悶酒,先是坐在吧台上跟我聊天,後來,有個老外跟她搭訕,兩人就跑到角落裏去聊天了,這女人的外語不錯,我看他們說話沒什麽障礙。她大概一直待到早上6點,我們關門的時候她才走。我們的營業時間是晚上7點到早上6點。”